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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除非你好好陪我說說話。”西門豹挑眉一笑,將她擺至長榻上。
他蒲扇大掌一揚,華紫蓉還沒回神,身上軟鞭便已被扯開來。
她想坐起身,他卻小兒耍賴似地硬要將她壓制在榻上,迫她與他側身相望,四目相對。
“你不放人,我便不開口。”她貝齒咬緊唇,一副死命不開口模樣。
“你不開口,我便不能親得你開口嗎?”西門豹低頭笑著,俯身便想攫住她殷紅小嘴。
“你若想我咬舌自盡,儘管來啊。”華紫蓉這下倒不反抗了,她揚起眸子惡狠狠地瞪他,一副寧死不屈姿態。
“好一陣沒逗你,倒忘了你這倔性子有多嗆人了。”西門豹大笑著箕坐起身,斜倚著牆,鶯黃絲衫微敞,露出清瘦胸膛,一副不正經地擾人姿態。
鳳眼笑覷了她一眼,他拎回方才那隻白玉葫蘆酒執,高高倒出一道金黃酒液入口,酒液裡之玫瑰芳香於是四溢於屋內,芳香撲鼻得緊。
華紫蓉起身想跨過他身邊,他神色未變,只舉起長鞭在她面前揮舞了幾回。
沒有一鞭笞著華紫蓉肌膚,只有陣陣鞭風卻刮痛了她臉龐,嚇出她一身冷汗。
她退回原位,瞧著他泛紅眼皮,不想與他靠得太近,卻沒法子不呼吸到他身上那股似酒非酒、似麝非麝、似蘭非蘭之香味。
“你喝醉了。”她皺眉厭惡地說道,只想趕他離開。
“能醉倒好,偏偏我醉不了。”西門豹勾唇卻未笑,聲音冷涼,黑玉眸光茫然地看著前力。
“醉不了,至少也該到榻上睡著吧。此時仍是寅時,除了命苦奴婢之外,常人都該在房裡好好待著。”
華紫蓉不快地瞪他一眼,心裡記掛著這正廳整理之事若不快些做完,待會兒在苗芊芊面前免不了又是一陣責罰時,一對柳眉不由得皺了起來。
她煩躁地伸手將頰邊紛亂髮絲拂到耳後,西門豹卻突然出手執握住她的手掌。
“你做什麼!”華紫蓉痛得驚撥出聲,眼淚已在眼眶裡打著轉。
這段日子以來,洗衣燒水擦地等諸多雜務,逼得她每日都得做上四、五個時辰。除了用膳時間之外,她從沒停過手,一雙手早已被折磨得千瘡百孔。
華紫蓉在淚眼矇矓間看著自己那雙滿布傷口之雙手,一時悲從中來,心酸得忘了要抽回雙手。
西門豹單手自腰間掏出一隻金鈿小盒,挖出一指透明藥膏,在她掌間仔細搽勻了。
藥膏味道苦涼,帶著一絲淡淡腥味,才沾上華紫蓉手掌,她便覺得受用無窮了。她手掌刺辣感在瞬間褪去,傷口上紅腫立褪。
“這是什麼仙丹妙藥啊?!”華紫蓉圓睜著眼,驚訝地捧著手掌,左右張看著,總覺得沒受傷之處,竟像是雪白剔亮了起來。
她稚氣開懷模樣討了他歡心,他便破例多說了些金創藥之事。
“這金創藥乃是以蠱散、蛇毒及雪山白茶煉成。即便是深及見骨及血碗大小傷口,也能在半個時辰內癒合。”他將金鈿小盒收入懷裡,唇邊輕溢位一個哈欠。
他拿過一隻錦枕置於身後,一副閉眼養神悠閒模樣。
“那你拿來搽我的手,豈不糟蹋。”她咕噥地說道,覺得可惜。
“我開心,反正我不愛救人命。”
華紫蓉瞪他一眼,想起自己當時於江河間漂流,他卻見死不救一事,新仇舊怨不免又起。
“說話。”他忽而掀眸命令道。
“有了這味玩意,那些江湖人士即便是踏破門檻、傾家蕩產,也非得買到一瓶吧。”華紫蓉隨口找了個話題,腦子裡開始撥起算盤。
“別人肯出價,我還不見得肯賣。金創藥裡那味能製成蠱散之蠱王,一年只得一隻,珍貴無比。”西門豹懶洋洋說道,隱隱感到有股睡意襲上眼皮。
“蠱王?那是什麼玩意?”她天性貪鮮,不問上一問,就渾身不對勁。
“將一群蠱置於瓦甕之間,它們在毫無樹汁可吸食之下,便會以同類身體為食,終至瓦甕裡僅存一隻蠱王。蠱散便是將蠱王曬乾之後,磨成粉而成之物,有祛毒滋身之效……”
“停,別說了!”華紫蓉倒抽口氣,胸間隱隱作嘔。她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卻見不得蟲子,光想到就覺得不舒服哪。
“那有何駭人?將一群中毒的人擱在同間房子裡,告訴他們只有勝者能得到解藥,那慘狀比數蠱相爭還要駭人百倍。”西門豹合著眼,表情像是在敘說柴米油鹽小事般從容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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