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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如此,事實上如今是何時日我俱不知,按說元朔之後三兩天,我一雙眼睛自該轉好,當然,如今這眼睛倒非急事,實在是我腹中空空,□,一時欲開口又覺窘迫,憋了好半天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出口,反倒是面上發燙,止也止不住。
我這般模樣,想必金羽王心生古怪,果然,這會兒他頗為納悶,近前忙道,“龍衍公子,你是哪裡不舒服麼?”
大概真是餓暈了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此時此刻,我哪怕是簡單言說百越困境,只道我連夜逃亡,一路未有食糧果腹,現而今只想尋些墊飢之物也好,無奈何我口拙如斯,到最後竟是恍惚朝他道,“我餓。”
幾番失態,我好不難堪,尚好如今我目力不濟,用不著見他面上驚訝之態,這一時我垂首暗惱,鬱卒至極,不曾想正在此刻,這車廂外竟又生事端……
其實有句話金羽王問的沒錯,他是遭龍廷追殺,而我呢,事實上我持公主令牌逃離百越都城,現而今必為百越族長通緝圍截,果不其然,今時我等一行行至百越金羽交界,城門處重重設防,說是公主令牌為人竊取,族長大人震怒,正到處張榜捉拿賊人呢。
知此一事,我面色一變,想我如今隨身之物,除卻一枝碧玉笛,即是那公主令牌,也不知這百越境內到處張榜,是不是滿大街的都貼著我畫像,糟糕,這下功不成名未就,倒先傳出盜竊惡名,若再被螭烺老師知曉,我,這下我死定了。
金羽王撩開車簾,我忙問他具體情形,而他見我如此緊張,幾乎是立時明白了我與公主令牌離不開干係,他低聲好笑,只將我扶坐安好,“放心,本王的車駕,他等百越將官還沒膽子敢妄加阻攔。”
嗯,今時百越族長還不敢與金羽王撕破臉皮,那麼我隨金羽王一行離開百越想是不成問題,只是如今,我非但擔心脫身一事,實際上我還擔心那關卡盤查,到底有沒有我名姓肖像?這一時我支吾了半天,欲言又止,不曾想這金羽王萬分善解人意,他低身湊在我耳邊,“放心,關卡守衛只是嚴查來往過客,他等手持畫卷,大約也不想暴露你身份吧。”
那就好。
想起我身在百越,幾近一年焦頭爛額,反正如今有關治水我俱已編錄成冊,留於驛館,至於那百越族長莫名其妙,神經兮兮,算了,不提也罷,再提心煩。
思緒愈亂,我一時怒一時惱,短時內面色變了好幾變,而隨著車近關卡,守衛等雖不敢造次,但依舊堅持上車例行檢查,聞此我心下一凜,只怕因我一人再拖累金羽王,到時候真枉費了一通努力打發那嗣王應夔,然今時這金羽王卻好生不以為意,我只聽得他朝部下閒閒道,“無妨,既然百越將軍堅持,那就讓他們盤查一下也罷。”
咦?
目力受限,我好像整個人都變笨了一般,甚至還沒弄清楚狀況,那金羽王竟是以雙臂環過我肩頭,低聲道,“就像方才一樣倚在我懷裡,別說話,嗯?”
他抬手抽去我束髮玉簪,俯下身來與我耳鬢廝磨,只是唇與唇單純碰觸,已然叫我驚過頭連說話都忘了,天哪,我實在不知這算什麼情況,只知一聲驚呼,而正巧這一幕為那百越守衛所見,他等連連抱歉,速速退去,他們連我長什麼模樣俱未得見。
然至此,金羽王依舊攬我在懷,他撫上我那破損襟口,竟頗有些意味不明道,“他們肯定都以為這襟口是本王扯壞的……”
天知道我在那百越禁地經歷過何等荒唐,這一路逃亡,衣衫不整,也不知昨夜落於這金羽王眼中到底是個什麼模樣,這一刻我忽念起前時種種不堪,不由得滿面燒燙,我起身推開他去,急聲只道,“如今過得關卡,你我二人俱已脫險,那在下先行告辭了。”
不及車馬停步,我急欲離開,然當我縱身而下,雙足落地時,不曾想那金羽王竟一步隨後,他扯過我衣袖,促狹笑道,“哎,你不是餓麼?”
……,真可惡!
30狼煙起
步入金羽境內,氣候漸暖,而一路同行,我發覺這金羽王不同於百越族長,雖說都身為一族之首,但他顯然不太在意權謀爭鬥,甚至途中臣下勸諫,他還曾閒閒一句說過,“本王並無逐鹿中原之大才,奈何爾等巧言令色,百般強求,好,此番百越一行,差點牽累本王性命不保,好了好了,江山不是嘴上念出來的,金羽強盛更不是依仗好勇鬥狠鬥來的……”
金羽王為政溫和,據說是與其父金羽侯大相徑庭,想來此番聯百越相抗龍廷,多半因朝內壓力,不得已而為之,也許誠如他自己所言,他無心亦無才於爭霸天下,當然,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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