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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鈺假裝嘆氣，“這是事實，你被大家騙了，我不想看著你受傷害，你快逃吧。”

“我為什麼要逃？”睡睡眼淚都暈出眼眶了，“我才不是女人。”

瓊鈺對於摧殘這樣的單純少女很是滿足，“你當然要逃，他們為什麼要騙你說你是男人呀？還不是想趁你不懂的時候佔你便宜來害你？簇離你又知道是誰嗎？”

睡睡搖頭，清澈的眼睛佈滿疑惑。

瓊鈺轉了個圈坐下，長嘆道：“說起來嚇死你，其實他就是水離山的主人，妖獸大人。”

睡睡有種被人揍了一頓的感覺，但仍然爭辯，“才不是，簇離是好人，妖獸是位老爺爺，我親眼見過的，你又胡說。”

“嘖嘖嘖。”瓊鈺不停搖頭，“你太容易上當了。你以為平白無故你們在水離山會受到那種禮遇？你真以為你少俠名號很強嗎？你剛出峨山壓根沒人認識你。妖獸可不是大善人喲，他怎麼會對你那麼好？還不是為了騙住你啊。他不是妖獸為什麼現在要讓你住在水離山下？”

睡睡本來就會哭，一下子眼淚湧出來，“簇離不是這樣的，他對我很好。你不是好人，你馬上離開這。”

瓊鈺撫弄長髮，“我說完就走，我實在不忍心看你被騙才冒險告訴你。丁歸豹哥你該見過，他是妖獸的貼身隨侍，你只要看他對簇離的態度便知一二。”

睡睡啞了。在去前塵瀑的往返路上丁歸確實對簇離很恭敬，而且鄭大哥一直都說水離山很怪……

“還有一個大秘密，我說出來你就知道我沒有撒謊。”

還有？睡睡呆呆立在那，兩眼無神，腦子裡一片空白。

瓊鈺深吸氣，“你知道嗎？妖獸有幾萬年很強大的功力，而現在功力在你身上。”

睡睡張大嘴巴，“什，什麼？”

瓊鈺按住她肩，“睡睡你太傻了，你就沒發現自己的身體忽然強大了很多嗎？你一個普通峨山弟子連一兩百年的小妖都打不過，可是你很強，你上次跑起來連我八百年功力的人都追不上，你從來沒有懷疑過？”

睡睡的確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訥訥，“我，我有神力……”

瓊鈺解釋：“不是你有神力，而是妖獸簇離的功力被你吸去了，這也是他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原因。”

睡睡忽然間覺得一切都變了，啞聲，“不會的。”簇離不會是為了這個才和她在一塊。

“你不要老是說不會，這都是事實。”瓊鈺咋舌，“你要知道有很多女妖都暗暗傾慕尊，美人多的是，他有什麼理由會選你在一起？還不是為了他的功力喲。他只要與你合體陰陽調和便能取回功力，也許你不懂合體的意思，合體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融為一體，可你知道你的下場嗎？”

睡睡搖頭，眼淚滑下皺著的小臉。

瓊鈺一字一句，“合體後尊能取回功力，但你會、死！”

瓊鈺紅豔豔的唇像魔咒，吐出最傷人的話。睡睡瘦削的肩一顫一顫，“不會的。”

“他這次把你帶回來就是要與你合體，你快些逃命去吧，晚了可來不及喲。”

瓊鈺以為睡睡沒被吃，偏生睡睡又不懂什麼是陰陽調和，誤會就此產生。睡睡本不甚複雜的腦袋這會嗡嗡嗡亂作一團，頭疼無比。她對簇離絕對信任，可瓊鈺說的異狀簇離似乎都符合，難道簇離真的就是妖獸……

瓊鈺甩甩手，“我想說的都已經說完，我只是不想看著你死，尊不會顧念你性命，你趁早快逃。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試試看，這屋子周圍有很多水離山的人在監視你。”

說完這些，瓊鈺扭動腰肢出去。她也要逃命去也。

屋子裡靜下來，睡睡一個人坐在牆角發呆。剛才她還喜滋滋地想著簇離，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腦袋像是陷進了漩渦，渾渾沌沌。

她是女人？簇離是妖獸？簇離要殺了她取回功力？怎麼會這樣？

終於過了一會屋子裡響起睡睡的哭聲。哭了好一會睡睡從膝蓋間抬頭，眼皮也有些腫了，她很快收拾好一個小包袱。沒錯，她要回峨山問清楚師父和大師兄，她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還有簇離，如果他真的是妖獸，真的是為了功力才和她在一起，那她會很難過很生氣，再也不理他！

走到外面睡睡運功，發現自己飛不起來；別說飛，連隱身這些她也做不到了。

“笨死。”睡睡跑回屋拿出追火流星。前幾天她覺得好玩，纏著簇離送她，簇離自然順她心意。再不濟她還有掃把，一樣可以飛，就是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