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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離反問：“不然能怎樣？”難道讓他不顧小笨瓜強行取回功力？

沐陽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是啊，的確有些難辦。”她一方面想勸簇離離開睡睡，另一方面又明白簇離不取回功力不會罷休。取不回功力，簇離會永遠跟著睡睡；陰陽調和取回了功力，他們更不會分開。世事當真難料，緣分更是難測。沐陽有些感慨：“她現在這樣很快樂，如果可以的話不要傷害她。”

簇離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側過臉，“刻意隱瞞她的女人身份，給她一個充滿謊言的過去，到底誰在傷害她？”

沐陽表情有些暗，“這非我所想，也不是我所能決定，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盡量補償她。”

陽光映出狹長的眼，“怎麼補償？能讓她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沐陽搖頭，唇角笑意有些勉強。她至多隻能隱瞞睡睡的行蹤。

簇離不語，氣氛再度陷入沉默。他目光不時轉向木屋，周遭卻始終不見睡睡人影。

河邊傳來一陣孩童嬉鬧聲，幾個孩子跳來跳去，單純可愛的笑臉盪漾著陽光。沐陽看著看著呆了，忽然想到記憶角落裡的一個身影，重又露出笑容，“對了，簇離，你找到蹦蹦的轉世沒有？”

提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簇離神色一下恍惚了。

沐陽眼神有些閃爍，試探：“三千多年，她應該轉了幾十世了哦？”

修長的指劃過唇角，簇離眸色有些沉，“可惜，我一世都找不到。”

沐陽眼神繼續閃爍，“說來確實奇怪，別說你，連我在輪迴冊上都沒有找到她的記錄。”

簇離看著她，目光中帶了分探究。不能透露的事情沐陽不會挑明，而說出來的話必定不假，她說沒有那即是沒有。更何況他曾親自取過輪迴冊檢視，當時一度引起仙界動亂。

沐陽自顧自猜測，“可能是掌管輪迴界的仙友遺漏了，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仙界也不一定事事俱全毫無錯漏。”

簇離的思緒已經飄遠，那個模模糊糊的小身影一點點重新拼湊回到他視線內。這些年他從未停止過尋找，幾度打上天庭和地府也是為了追問其下落，只是未果。水離殿資歷較深的妖均知道他們的獸尊一直在尋找那個叫蹦蹦的女孩。

只是，一代妖獸都找不著，怕早已在當年的惡戰中魂飛魄散。

沐陽笑意有些深，“找不到就乾脆別找了。”

簇離睨她一眼，“可能嗎？”

沐陽笑著看向河面，“你和她也沒認識多長時間，就一年多吧，犯不著這樣上天入地地找她。”

簇離還在捕捉回憶的影子。時間不是問題，一年多相對於他的存在時間來說確實只是大海中的一粒小水滴，但是足以讓他永遠記住。

沐陽輕快地眨眨眼，“我聽其他仙友仙尊提起過，說妖獸大人你幾萬年都沒對哪個女人上過心，而為了一個女人打上天庭偷輪迴冊更是駭人聽聞，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

簇離停下腳步，“所以呢？你想暗示什麼？”

沐陽笑著搖頭，欲蓋彌彰，“沒有啊。”

簇離點破她，“你想暗示我簇離愛上她了？”

沐陽打哈哈，“你自己講的，我可沒說。”

風吹起簇離的衣襬，有些飄逸的味道，他揚眉，“你們覺得我簇離愛上了一個三四歲的奶娃？”

沒錯，是奶娃，三四歲的小女娃！那些神仙瘋了！

沐陽忍不住別開臉大笑起來，清清嗓子，“大家都這麼說，挺像的。”

簇離給她一個不屑的眼神，固執地搖頭。他不會承認，事實上他不會承認他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她是個孩子我才由著她跟著我，是女人的話我早甩了她。”

沐陽笑著不停點頭，“是是是，那我等，看你找著她後怎麼甩了她。”

簇離眸光投向眼前的孩童，“還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實在不行的話他可以考慮最危險最逆天的方法了。

沐陽仍然規勸：“找不到就別找了。”

簇離還是那句話：“我有分寸。”

見狀，沐陽也不再言語。出於朋友的立場其實她透露得很多了，再透露便是違反天歸。

轉世輪迴冊上找不到，可能是仙友遺漏，可能是魂飛魄散，也有可能是本形根本沒有逝去。既然未死那又何須轉世輪迴？既不用轉世那輪迴冊上自然沒有任何記錄。

簇離忽然指尖一痛，皺起眉，沐陽關切地問：“怎麼了？是不是又有哪裡不舒服？”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