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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回報說,介子推的墓冢附近,並沒有發現什麼人,讓他大為失望。
就在這時。
“鹿子,是白色的鹿子!”有人高聲喊道。
真的有白色麋鹿?趙鞅心中暗喜,不由得站起身來眺望。
對遠道而來的外國訪客來說,綿上是介子推的墳冢所在,那位忠心耿耿、割肉飼主的忠臣,下場卻是避讓隱居後被一場人為的大火活活燒死,他那充滿悲劇色彩的事蹟已經傳遍了九州。
但在晉國老牌卿族,尤其是趙氏、魏氏這種祖先也曾跟隨晉文公重耳流亡列國的卿族眼中,對介子推就沒那麼多尊重了。
追隨在晉文公身邊的趙衰難道是貳臣?他擅於外交辭令,為晉文公贏得了齊桓公、楚成王、秦穆公三位霸主準霸主的青睞和幫助,起到的作用不比除了割肉讓重耳飽餐一頓,此外再無貢獻的介子推大?
所以對於趙氏而言,綿上這塊地方的意義可不僅於此。
八十年前,一場“下宮之難”讓趙氏幾乎滅族,幸虧“趙氏孤兒”趙武得以倖免,家族才能延續下來。
趙武成年後,就是在綿上,新一代霸主晉悼公舉行了一次大蒐禮,也就是閱兵儀式。在這次大蒐中,他提拔了趙武,正式授予其下卿職位,這標誌著趙氏在沉寂多年後,終於開始了復興。
所以趙氏把綿上視為一塊福地,到了公室衰落,六卿拼命瓜分晉國各處領地的時候,趙鞅便千方百計把綿上及其周邊數十里統統劃入了自家治下。
如今,這塊福地再次顯靈,那等待已久的祥瑞終於出現了麼?
趙鞅在高臺上憑欄站立,他大手一揚,“傳令下去,誰要是能捕獲那頭白鹿,孤這把天子賜予的雕漆玈弓,就是獎勵!”
“主上有令,獲白鹿者,賜玈弓!”
“獲白鹿者,賜玈弓!”
虞人將趙鞅的命令傳達了下去,一聲接一聲,整個趙氏車隊頓時瘋狂了。
為了主君賜予的榮譽,也為了榮譽背後看不見的家族世子之爭。
在四位君子的帶領下,中軍、右矩、左矩紛紛加快了速度,開始三面合圍。
機靈的白色生靈預感到危機來臨,它飛快地在草叢中跳躍奔走,像是黃綠色大地上閃爍的一塊白色光斑。
這時候,趙無恤單騎走馬的優勢就顯現了出來。
那就是速度!
陣型已經不重要了,主從三人漸漸超越了大隊伍,衝在了車隊最前方!
而他的三位兄長的戰車,無論御戎技巧多麼高超,無論鞭子抽得再響,也無法趕上單騎的迅捷!
飛奔的馬兒離前方的麋鹿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趙無恤甚至可以看到它身上的暗白色斑點。
圉喜和牧夏準備張弓瞄準,然而當兩人弓弦未滿之時,白鹿便進入了他們少主人的射程之內,行事果斷的趙無恤毫不猶豫地引弓相向。
他將手中的複合弓拉成半月狀,對準麋鹿的脖子就是一箭!
“中!”圉喜和牧夏忍不住輕聲為主人助威。
然而白色雌鹿似乎已經有所預料,它狡黠的朝側面一蹦,居然躲開了離弦而去的箭矢,圉喜和牧夏不由得發出了可惜的嘆息聲。
白鹿沒有再給趙無恤機會,它撒著四隻蹄子,靈活地跳上一個小丘陵,朝著密密的林子裡奔去。
趙無恤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兩腿一夾,操縱馬兒輕快地趟過小河,穿越林間,緊緊追蹤白鹿的足跡。
而隨後才趕到的伯仲叔三兄弟,望著坎坷不平的丘陵、佈滿鵝卵石的河床,以及灌木叢生的樹林,統統傻了眼。
氣喘吁吁的徒卒和已經滿載獵物的輜車陸續到達,但也統統止了步。
趙伯魯嘆了口氣,他一言不發,直接讓御戎掉轉車頭。
趙仲信不可思議地看著輕騎遠去的趙無恤主從三人,他命令車伕成何強行前進,卻在河床和灌木上被障礙物掛住了車輪,寸步難行。這位自視甚高的君子只得嚥下失敗的苦果,恨恨的將弓箭扔到地上,洩憤似地踩了幾腳。
然而心中最為悲苦還是陰謀家趙叔齊,早知道單騎走馬真有如此妙用,那還費力氣去給趙無恤出主意作甚?真是可恨年年壓針線,到頭來卻給人做嫁衣!
那白麋就好比家族世子的位置,四子競逐,但最後能獲鹿而歸的,唯有一人。
然而趙無恤一行卻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順利,他們三騎衝進樹林後,也是經常被樹枝和棘從阻礙,如何比得了在這林子裡生長繁衍的麋鹿。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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