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破爛。斑駁的牆面,快要腐爛的木門,還有門口不知堆放了多久的垃圾。
“我以前一直挺嚮往在鎮子上生活的。”維克多輕聲說,“現在我改主意了。”
索蘭特並沒有理會自己侍從的玩笑。他緊皺著眉頭,用力扣了扣索倫的家門——根據安東尼的情報,這個時候老兵一般都會在家裡睡覺。
“誰啊?”一個蒼老的聲音,“老漢斯?錢我下個月再還給你!”
“我是奧蘭多堡新的領主,索蘭特騎士。”索蘭特的聲音禮貌中透著冷意,“請開一下門。”
木門很快就開啟了,伴隨著刺耳的吱呀聲。這在夜晚倒是個防盜的好東西,但這警報聲實在過於難聽了。
“奧蘭多堡?”一個頭發蒼白麵色頹唐的老頭探出腦袋,“我勸你不要去。”
這倒是厚道。
“我們想了解一下關於奧蘭多堡的事情。”索蘭特盯住對方那還帶著眼屎的雙眼,“能進去說話嗎?”
“好好好。”索倫顫悠悠退後一步,讓出一條道路,“一位騎士大人肯到我這個狗窩來,當然要歡迎。”
索倫的屋子並不亂。事實上,這間小屋裡只有一張床和一桌一椅。與門相對的牆上開著一扇木板窗,透進些許光亮。屋子正中有一個火盆,火還未完全熄滅;桌上有沒有洗掉的木碗,裡面的殘渣屬於那種一個銅子兩碗的燕麥糊糊。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要編造出那種謊言來恐嚇這個鎮子上的人?”索蘭特掃了一眼屋子,決定站著說話,“誰指示你的?”
維克多守在門邊,仔細觀察這位被懷疑是巫師的老者。他的身上是厚厚的幾層亞麻衣服,與破布只有一線之隔;他的腳用亞麻布裹了,踩著草鞋,微微顫抖,不知是受了驚嚇還是凍的。至於他的臉,一道猙獰的疤痕從右側額頭斜斜地延伸到左側的下巴,彷彿整張臉都被割裂開來。久未打理的長頭髮草草地紮在腦後,卻有數不清的髮絲頑強地翹在空中。
“這就是個糟老頭子嘛……”維克多心想,“這和巫師有關係嗎?”
好像沒有。
“編造?”索倫揉了揉眼睛,抹出些眼屎,隨手彈掉,“指使?”
他有些生氣了。原本因為對騎士的敬畏此刻化為了對將死之人的不屑。這老頭一屁股坐到床上,沙啞的嗓子掩飾不住他的怒火。
“如果我說我和你母親有過些什麼,那才是編造!”老傢伙掏了掏耳朵,“你生氣了?你覺得我說的不對?你覺得我剛才那句話不是編造的?”
索蘭特緊了緊拳頭,臉有些扭曲,但無法反駁——這要是真動手就說不清了。
“你們啊,年輕人總覺得自己瞭解了一起,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索倫也不怕索蘭特會來揍他,自顧自地感嘆道,“我索倫當年也算是個武者,兩三個傭兵犯到我手上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守不住城牆,讓那些該死的獸人砍了我一刀,還踩著我的身體湧進鎮子?有鬼!”
索蘭特與維克多聞聽此言,俱是一愣。
“你怎麼知道是鬼?”索蘭特思索的時候,維克多問道,“死者的靈魂將會進入冥河漂泊,直到抵達深淵與地獄,或者被神所接引。哪裡會有什麼鬼魂在人間飄蕩?”
“你以為我沒有聽過神廟的光頭們講過道嗎?”索倫白了維克多一眼,又揉了揉眼睛,“我是親眼見到死去的人出現在眼前的!”
“什麼?”維克多眨眨眼睛,“死人出現在你眼前?你怎麼知道是死人?”
“因為我認識他們。”索倫哼了一聲,“大概在像你那麼大的時候,我在家鄉失手用鋤頭砸死了一個人;二十多歲,我在酒館裡因為賭輸了錢打死了個過路的小傭兵;還有三十歲那年跟著長官去德拉王國打仗,刺死了一個不肯就範的婊子……這些傢伙全都在那天出現了,抱住我的腿,抱住我的手,讓我動彈不得。我只能在他們的笑聲中看著獸人的刀砍在我的臉上……還好,我命大,沒死成。”
“那他們後來就沒再來找過你?”索蘭特冷聲道——索倫個人經歷讓他感到噁心,“他們怎麼留你活到現在?”
“啊,後來的戰鬥我就不參加了,領了份補貼就不幹了。”索倫呵呵笑著回答,“他們有時候還會出現在我的夢裡,但邊上沒有獸人,我當然就死不了了,哈哈。”
“你沒對祭司說過這件事情嗎?”維克多趕在索蘭特的怒火爆發以前問,“他們怎麼說?”
“那些光頭說我的倖存是一個奇蹟,是神的眷顧。至於那些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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