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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生命力頑強的樹七零八落地長著,亦是半死不活,令人愈加絕望。
風是乾燥的不帶一絲絲暖意的,空氣是乾冷的沒有半點點潮溼。更為可怕的是,這裡沒有一絲靈氣的存在,彷彿都被消耗殆盡了,死地,用來形容這裡再合適不過。然而花容卻要死裡求生。
她深吸一口氣抬頭,天幕很黑卻帶著一絲白光,彷彿畫花的水墨,映襯著無垠的黑土黑沙,除了壯觀之外,便只叫人感覺到孤寂與恐怖。
這個地方果然是古戰場,即使是百年後的今天,仍然能令人產生無邊寂寥無邊血腥的感覺。被遺棄了,被傷害了,只餘下無邊墮落。
花容壓抑住澎湃的感覺從雲架上跳下。
她立在當地,忽然有一種莫名的興奮胸中湧出來。她要去挑戰的,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是一片傳說中的土地,是有去無回的地方啊。
那是何等的驕傲。
第六十七節 第一人——白骨珠
“十七,從現在起你要記住,凡事用心看,用心聽,不要相信任何人,甚至是你自己。”臉上浮出一抹不忍,紫檀真人手一揮,衣袍翻飛,周圍空氣流動捲起幾股氣流來,白色靈力匯作幾股交錯,虛空之中剎那裂開了一道斜斜的口子,簌簌的風聲嘩啦啦地響著,似乎要從裡面逃出來。
“去吧”看出她有些猶豫,紫檀真人在背後手一推,花容一個踉蹌,跌了下去。
沒有想象中的疼痛,屁股底下很軟,花容伸手摸了摸,這溼潤且柔軟的感覺似乎是青草?
“咦?”她站起來,臉上露出一股不可思議的神色來,眼前的景象明明是一派鳥語花香,鮮花碧野,何來地肅殺?何來的可怖?
剛才那個裂口湧出的氣息,那種寒冷,都是幻覺麼?
不可能猛烈地搖頭恢復清醒,她回想起紫檀真人的話緊張起來,不能相信看見的,不能相信聽見的,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再次抬眼看,卻發現美景依舊,遠遠地依稀有軟軟糯糯的歌聲傳來。
那歌聲漾著微風徐徐,格外柔軟清和,帶著一股酥麻,一股甜味,令她整個人都熏熏然了。
彷彿是憑空的,眼前就有了一條路,一條石子鋪就的,白色的,蜿蜒的路。
她試著踏上,感覺很穩,於是她順著小路向著歌聲傳來的地方走去。
一棵大樹,高聳入天,碧綠的樹葉混著紅色小花紛紛揚揚飄落,不停不息,猶如一場不休不止的花雨,大樹枝幹茂密,粗壯有力,上面還綁著一個鞦韆。
她看見一人。
那如月光清輝一般溫潤又明潔的光芒,彷彿是天地間唯一一點漸漸綻放的瑩光,溫和澄淨的讓人幾乎要落淚。
一個約莫五六歲的稚齡女孩,閉著眼睛在盪鞦韆,她仰著頭口中輕輕哼著一首花容十分熟悉的童謠:“天光光,月彎彎,明月星,亮晶晶。雲兒飄,花兒飄,風兒飄,雨兒飄……”
是姥姥唱的童謠,前世最疼自己的姥姥,常常唱這首歌哄著自己睡覺。
抹了抹眼角,花容走近些,女孩的樣貌漸漸清晰起來。
淡淡的白色光暈籠罩她的周身,一襲潔白的袍子顯得很素淨,袖口有精緻的繡花,腰帶上也繡著幾朵花,精美絕倫。女孩子的肩頭飄落了一兩片紅色的花瓣,大約是樹上掉落的,她無暇的幾近透明臉龐抬起,更顯地睫毛的漆黑秀麗。她的腳微微晃動,腰際一條白色流蘇直垂下地,隨著身子的前後搖晃似水般搖曳流動,在空中似乎也擊起了細小的波盪。
尤其是她的長髮拖曳極地,烏黑如墨,順滑如瀑。
淡香的風從鼻端輕輕的擦過,花容湊過身子。
“誰?”女孩突然警覺,叫道,潔白的雙手緊緊握住鞦韆的繩索,似乎帶著驚恐。
“是……我。”有些哽咽。“這裡,是忘川地獄麼?”花容失聲問道。
否則為何這個女孩會唱姥姥唱的歌,否則為何她會有一種止不住的淚意,那些紅色的花朵是酴釄花吧?只有它們才有這麼悲傷的力量啊。
原來在一踏入七人冢的時候,就死了麼?她摸摸臉,突然覺得冰冷起來。
我已經死了,已經死了,閉住眼睛,花容有些無奈,卻不憤怒,終究是自己選擇的路。
“嘻嘻嘻,死了麼?你覺得呢?”長髮女孩似乎能感應她的思想,突然從鞦韆裡滑下來,走向前伸出右手白皙修長的食指輕輕的在她臉頰來回撫摸。
身體一陣顫抖,感受著面板傳來的奇異觸感,整個身體都要化了,每個細胞都在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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