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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聽得痴了。
“好,好,好!不想三月未見,蘇大家於這音律一道又有精進,果然不愧是江南蘇瑾,果真當得這大家之名。”
眾人正自回味適才那曲《水調歌頭》餘味,卻冷不防被人打斷,自然怒目相向,卻見著這說話之人正是那先前求見蘇大家的蘇州蔣五,頗有些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非這人出聲,大夥或還沉浸這蘇大家樂音之中,須知這蘇瑾平日裡可是極難開唱,今日眾人得聞一曲,已然可以出去與人炫耀了。可若非這人先前求見,眾人也不知道蘇瑾竟然就在這客棧中。
因此,若要論起因果來,眾人不僅不能埋怨,還得多多感謝一二才是。
只是此時,那院子裡已然重歸寂靜,眾人卻是再也聽不著了。心知蘇瑾已然下了逐客令,眾人雖然依依不捨,卻也只得在心裡嘆息一聲,無奈離去。只留下蔣五一人仍在那搖頭晃腦,似乎仍然在那回味。
那百里師傅見自己家這位公子爺似乎已然入迷,雖然百般不願打擾,可看看這天色已然不早,若是再不走只怕就要過了宵禁的時辰了。因此他只得在心裡一橫,也不顧會否捱罵,又或者在這位爺心裡留個壞印象,無奈提醒道:“公子爺,已然快宵禁了,再不走,只怕今日個夜裡就只能住這了。”
“無妨,無妨,我自省得。”蔣五微一擺手,卻是仍回味了半盞茶功夫,方才一打手中摺扇,頓了一頓,似是考慮了半晌,又突然走上幾步,拿手上摺扇在那院子門前扣了幾口,隨後又將摺扇放在了院門前的青石上。
“蘇大家,今日雖然難得一見,但蔣五卻已然覺得此行極為不虛,這摺扇便當做蔣五的一番心意,送於大家把玩。若是近日蘇大家遇上麻煩,可命人持這摺扇來城郊百里山莊尋我,蔣五自然為蘇大家盡心解憂。”
好在此時這天井內已然沒了旁人,那些湊熱鬧的也早早低關了房門,否則這番話只怕又要在這客棧裡引來一片驚呼。
須知城郊的百里山莊乃是這南京府裡極為顯貴的人家,雖說比不上這南京府的首貴——有南京府一府知府為後盾的王家,可也算得上是真正的富貴人家了。
而在這南京府裡,若是真有人犯了什麼事,只怕還真沒有百里家解決不了了的。即便對上了王家,也不過是四六之數。若是能佔著一個理字,這四六之數只怕轉眼就要變成六(和諧)四了。
又過得片刻,見院門仍未有開門跡象,蔣五隻得低嘆一聲,似是極為不捨一般。正待要走,卻是見著一位略有些眼熟的女子從身旁走過。
走至客棧大門,蔣五方才記起來來人身份,駐步道:“剛才那人是蘇大家身旁的丫鬟小蠻?”
“似乎便是小蠻姑娘。”百里師傅沉吟一聲道:“只是我也未曾見過幾次,也不能確認。”
“哎,算了,若是有緣,自能相見。”蔣五又是一聲輕嘆,隨即提起精神道:“說起來,我倒是對那贏得美人歸的亞元有些興趣。那人叫甚名字來著?”
“似乎是個餘杭的舉子,喚作譚縱,現今在鹿鳴書院讀書。據說此人還有個名號,叫夢裡盡繁花,因此取字夢花。”
“哦?夢裡盡繁花?這倒是個好名頭,此人應也是個妙人。若是有暇,定要與這人結交一二!”蔣五手上一拍,卻未聽到自己熟悉至極的聲響,這才記起手裡慣用的摺扇已然送給了蘇瑾,於是又是一聲嘆息。
“只盼這譚夢花莫要辜負了蘇大家才是。否則,嘿嘿,我倒要看看咱們大順朝計程車子是不是與前朝那般盡皆不成大器了。”
見蔣五說的言重,百里連忙一低頭重聲道:“公子爺言重了。”
“哼,言重不言重,要過了這個堪才知道。”蔣五重重一甩袖,卻也是發覺自己說的重了,又放下聲音道:“百里師傅,咱們這便出城回去吧。胡老三這斯是個野慣了的,咱們不必尋他。”
兩人說話間,早有一輛塗著朱漆的馬車從夜色裡緩緩駛來,又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火燭下,一身青色長袍,仍然作士子打扮的蘇瑾坐在一方書案前,一柄骨質摺扇放在其上,在燭火下褶褶生輝,頓時顯出這骨扇的不凡來。
“這蔣公子倒是個有心人。”蘇瑾將摺扇一收,隨手放進身後屜籠最下面的暗格裡,這才轉過身來,對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小蠻道:“你怎的一人回來了?”
“小姐,譚公子他出事了。”
“哦?”蘇瑾卻似是毫不緊張一般,說話仍是那般慢條斯理,不帶半分火氣道:“他所犯何事?又被何人所押?如今又關在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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