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與人鼓吹自己也曾聽過蘇大家的曲兒;有那好事的,卻是從包房裡頭把頭伸了出來,這眼睛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這天井裡的狂徒,似是想把這人給刻到眼珠子裡去。
客棧裡的這幅眾生相沒惹惱當事人,卻把這人身後的二人惹怒了。
“公子爺,你何必在此吃這閒氣,左右不過是這小地面上有些名聲的歌姬罷了,難道還比得過咱北京城裡的四大班首?我瞧著最多就是個藉著太祖爺爺的名頭,又會唱幾首小曲兒,十足是個假清高的。”
那為首的一人身材倒不甚高大,可往那簡簡單單這麼一站,卻有一副淵渟嶽峙的宗師味道,顯然並非常人。只是這人面相粗獷,臉上又帶了幾分不滿,因此就顯得有些滑稽,倒像是個主人身邊得寵的跟隨居多。
另一人身材則削瘦些,卻也顯得要高上不少。只是面色上倒不怎麼難看,只見得著一副從容之色,看起來倒是個沉得住氣的。
“就屬你那相好的是真清高,別人便是假清高?”那自稱蔣五的公子爺回過頭來,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手裡的摺扇一把敲在這人頭上,旋而又緊聲道:“去去去,爺看著你就煩,你自個兒找個地方瀉火去,莫要再這麼一副邪火灌身的模樣。”
“啊?”那漢子聞言一愣,隨機就是露出一副狂喜神色,連忙道:“公子爺可是說真的?那老胡可就真去了!”
那蔣五卻是連頭也懶得回了,只是往後面那麼一擺手,不耐煩地就催人走:“去去去,這兒還有誰還稀罕你胡老三還是怎麼著,這兒有百里師傅一人就成了。”
“那可好。”被稱作胡老三的漢子面上的喜色卻是怎麼掩飾也掩飾不住,正要抬腿就走,忽然又折了回來,搓著手跟那蔣五道:“公子爺,你看,咱們行李都落在莊子裡頭了,我身上也沒帶著銀子,你是不是先支點兒?”
瞧著手下這副憊懶的樣兒,蔣五卻是氣的笑出聲來了,只聽見他嘴裡喝斥了一聲“滾!”,卻把院子裡其他看熱鬧的人嚇了一跳。
原來這幾人先前說話都是小聲小氣的,邊上的人也就只知道這兩人在說話卻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可現今這麼大喝一聲,卻是整個客棧裡都聽著了。
只是那胡老三卻也真是個厚臉皮的,被人罵了聲滾,還不生氣,只是拿著手裡剛得手的兩沓票子,屁顛顛的走了。
“這吃貨!”蔣五也是知道自己這從小一塊兒長大的伴當的脾氣的,因此也不管他,只是站那搖了搖頭,顯出一副無可奈何神色:“百里師傅,今兒晚上便要多勞煩你了。”
“不敢當。”被稱作百里師傅的削瘦漢子一拱手,面待尊色道:“這次公子爺下江南,某既然得了府裡的吩咐,自然要護得公子周全。”
“那就有勞了。”蔣五點點頭,也不多話,只是轉過頭去又喊了一聲:“蘇州府故人蔣五求見蘇大家。”
過的許久,見那院子裡仍沒有回聲,蔣五略一皺眉,忍不住道:“蘇大家莫非連當初蘇州府的故人也不願一見了麼?”
這話一落地,只聽得院子突地就是“錚”的一聲,緊接著就有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聲隱隱傳來。隨即,又傳來一道女音道:“如今蘇瑾即將為人婦,蔣公子又何必強人所難。”
這女聲飄飄渺渺的,似來自九天之上令人摸不著邊際,又似呢喃在耳邊有如情人私私訴語,直讓人覺得千折百轉,只聽得一語便如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渾身通透。
“當真是蘇大家在此間!”
“蘇大家,蘇大家,我是餘杭白少航啊,與譚夢花還是同鄉……今晚求賜一見啊!”
一時間,只聽得這小小的客棧裡一片吵雜之聲,有激動的,甚至已經跑到了天井裡頭,跟那蔣五並排站在了一起,只對著天井裡頭唯一的一所院子求見的。
這股聲音極大,竟似是傳到了外面,不一會兒見著有人從客棧外頭跑了過來。
又過得半晌,似乎是覺著客棧裡的聲音太過吵雜了,那院子裡忽地又傳來一道清洌有如冬泉水的琴聲,只聽得那弦撥得極快,更如那打芭蕉的驟雨,不一會兒竟把那股求見的聲音完全壓了下去。
“蘇瑾將為人婦,日後自當遵守婦道,不與外人相見。只是今日既然眾位多有所求,蘇瑾便以一曲太祖所著《水調歌頭》相送,待會便請眾位自回吧。”
說罷,也不等外人多說,一股嫋嫋歌聲便已然響起。只聽得那歌音中唱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正是太祖早年未起兵反隋時閒極所著的一款《水調歌頭》。
一時間,眾人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