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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要不是一直保持清醒,只怕一開始就被人在門外頭打了悶棍了。
而且,到了這會兒,譚縱自覺也沒完全脫離危險。看對方的手段,這兒的埋伏不過是其中的一環而已,只怕後面還有手段,如果不能弄清楚,只怕更是危險。
“說,把你知道的關於今晚的都說出來!”手著,手一扯,卻是把刺客蒙面的黑巾扯了下來。藉著房子裡的火燭,譚縱依稀朝那刺客的臉看過去。等他看見這刺客的模樣,卻讓他大吃一驚。
這刺客臉型削瘦,一把半灰不白的山羊鬚緊緊貼在了脖子上,一對吊死鬼似的眼睛正驚恐的看著譚縱。兼且這刺客這會兒鬢髮散亂,整個形象湊在一塊哪像個刺客,分明就是個讀了幾年書的老破落戶,頂天是哪家的賬房先生。
那刺客這會兒命被譚縱捏在了手裡,哪敢多話,連忙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
和譚縱想象的一樣,這刺客還真不是職業的,他真正的身份是王府的大賬房。
這李大賬房名叫李熙來,是王府的家生子,從爺爺輩起就是給王府當賬房的,深得如今的南京府知府王大老爺信任,在這南京府衙裡頭,那是真正的比師爺還要大三分的角色。
平日裡這李熙來也不幹別的,除了幫王知府盯著府衙的各項賬目外,就專門為王府記些衙門賬房不能記得東西。這一回不知道王府遇上了什麼事情,似乎是被朝廷裡的什麼人盯上了,竟然有人打算查南京府這幾年的賬目。
要說以南京府的地位而言,雖然不是陪都,可因為歷年官員多有出自南京府的原因,因此地位也有別於其他府郡,管轄範圍甚至遠遠超過一般地域,直接管轄著江蘇浙江二省大部,而這一塊也被人稱為一府二州(蘇州杭州)。因此這每年的賬目都極為繁細,真要仔細去查,只怕也不是這麼容易查清楚的。
可是這王府也夠神通廣大,竟然不知道怎麼的,竟然知道上頭其實就是來查這幾年南京府興修水利之類的往來賬目的,所以就打算尋個由頭把這惹貨的東西直接一把火燒了——介時不管怎麼弄,也不管那賬目做的漂亮不漂亮,到時候就是個死無對證。
若是能只燒掉大半本,再留下那麼點殘卷,自然就更好了,指不定還能落個搶救有功的嘉獎
可是這賬目哪能這麼輕鬆就燒掉,稍微有點損壞那都是大到天的事情,所以這王知府的一幫幕僚也是想盡了主意,卻偏偏都拿不出手。這事兒恰好被府裡的大公子王動知道了,於是就把自己正好想要坑譚縱的事情說了,兩下里這麼一合計,發現竟然是各取其便,最巧合的是,府衙與文淵院之間正有一道暗門走通,因此便有了今晚的事。
只是這事情畢竟比較機密,若是要交給外人來做,王知府完全信不過,這才要李熙來親自來做。有小蠻和那車伕的保證,再加上譚縱這一路行來的言行,所有人都深覺譚縱此時必然是個人事難醒的醉鬼,因此才放心李熙來一個人來處理。
可誰能料到譚縱竟然是裝醉的,而且裝醉的本事還極為高深,竟然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還順帶著把李熙來這麼個五十多的老傢伙給收拾了下來。
“那賬目在哪?”譚縱嘴裡一邊問,一邊在李熙來身上摸索,沒摸兩下就察覺到這李熙來胸口硬邦邦的,拿手往裡頭一掏,頓時抽出本足有兩三公分厚的賬目來。
看著這賬本的厚度,譚縱忍不住在心裡叫聲慚愧,心道好在你把賬本放在了胸口,要是放在腹部,老子一屁股坐下去估計你連點感覺都沒有。
“不能啊,這東西你不能拿走啊!”
見譚縱拿了賬本就翻了起來,雖說不擔心譚縱這二十不到的小小舉子這麼一時半會能瞧出什麼來,可這東西畢竟是要人命的東西,李熙來哪敢讓譚縱就這麼拿走,頓時吵嚷起來道:“譚縱,你要不拿這東西,頂天是個牢獄之災,可你要敢拿了這東西走出這院子,只怕立時便是身首異處的結局,臨尾還要落個畏罪自盡的名頭!”
“哦?”譚縱被李熙來說的一驚,頓時把匕首又貼緊了李熙來的脖子道:“外頭埋伏了多少人?”
見譚縱似乎害怕了,李熙來免不了就唏噓一聲,神色頓時輕鬆下來:“嘿,你別管多少人,反正今兒個這事就是個死局。自打你進了這院子,甭管你怎麼弄,你這條命就算交代在這了。若是你乖乖擔了這罪名那也就罷了,若是不從,只怕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嘿嘿,再過得一刻鐘,若是這裡的火再不起,外面的人可就衝進來幫你點這把火了!”
李熙來臉上這副得意至極的神色讓譚縱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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