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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哦,張大人還有何見教?”那為首的監察微一皺眉,揮一揮首,卻是示意停下。
先前便已然說過,這張鶴年也不知道怎麼的,竟是看譚縱極為順眼的。此刻見著譚縱要在自己當面被人當成縱火的嫌犯被人押走,哪還能忍得住,這才有了喊停一事。
“曹大人,”張鶴年一拱手,對著這為首的監察道:“你可見過如譚亞元這般,放了火還在火場中救火的麼?莫說我等了,你且看看這在場之人,又有何人如譚亞元這般為救幾本帳薄不惜性命的?若是如此都是嫌犯了,只怕當世就再難有好人了。此事莫說是我等此時不服,只怕把這官司打到閣老們面前也難叫我等信服。”
“哦?”那姓曹的監察眼中閃過一道頗有些玩味的笑意,思慮半晌後道:“那張大人又待如何?莫非是說這譚秀才便毫無嫌疑可言了?”
先前張鶴年有意說譚縱是亞元,可這會兒這曹監察又說譚縱是秀才(秀才與童生只是同一個等級不同的說法),僅僅這稱呼一項便有些談之不攏了,更別說兩人話裡的意思只怕更有些南轅北轍的味道。
所以說,這曹監察的話一出來,莫說是張鶴年了,便是他身後的兩位同僚也是紅上了眼,便要欺身上前來與這曹監察理論一番。
這一番動作不要緊,那邊曹監察卻是眉頭再次一皺,抬起手道:“莫非幾位大人想要節外生枝不成?”
曹監察話裡這節外生枝一詞用的雖然隱晦,可在場的除了那些仍然在救火的下人奴僕外,哪個不是在官場裡混了許久的老油子,頓時明白他話裡的警告之意——也就是這些監察的人了,換個別人也不敢這般**裸的說出這等滿含威脅的話來。
而到了這個時候,譚縱卻是心裡冷靜了下來,甚至還有閒心觀察起這曹監察的手來——只覺著這人五指修長,拿一句武俠小說裡的描述來說,只怕是使的一手好暗器。
話說,譚縱也是頭一次知道這位一直以代言人身份出現的監察竟然姓曹。
實則上,到了這會兒,譚縱心裡也甚是清楚,若是再讓張鶴年與那曹監察爭執下去,只怕便是無事也要生起幾分是非來。待過了這陣風,張鶴年面上雖然不會說,可心裡定會頗為懊悔與這曹監察對上,指不定順帶著還會對譚縱自己起點別的念頭,到時候譚縱先前的一番好印象定然就要翻個個。
所以,無論如何,譚縱都不能再讓張鶴年與那曹監察再對峙下去。
“說不得,又得充一回英雄了。”譚縱心裡微一嘆氣,從張鶴年身後倏地邁前兩步,又略微落於張鶴年身後,這才唱了聲喏道:“兩位大人,且聽我一言。”
實則上,譚縱的想法卻是一點沒錯的。
這張鶴年雖然年少得志,可憑的卻不是身後有人,而是這人慣會做人,不管是同僚手下還是頂頭上司,無有人說其不好的。這人又慣會做事,又寫的一筆好文章,因此歷年來一直受吏部好評。
適才張鶴年也是酒意未消,這才與曹監察起了衝突。可這會兒被那冰涼的夜風一吹,又受了火場的火風,這裡裡外外冷冷熱熱的這麼一弄,卻是把張鶴年的酒意消去了不少,頓時看清了場上的形勢,已然在暗暗叫苦。
只是此時的情勢,已然容不得張鶴年在往後縮上一步,他便如那上了弦得羽箭是不發也得發,此時便是硬著頭皮也得頂在前頭了。
故此,當譚縱突地跳出來時,張鶴年雖然面上仍是一副難看神色,可心底裡卻是忍不住的一鬆,暗暗從口中透了口大大的濁氣出來。
那廂曹監察似也未想到譚縱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因此也是帶著幾分狐疑的神色看著譚縱,似是弄不清楚譚縱這會兒又想幹些什麼。
“兩位大人,可容得譚縱一稟?”
實則上,在出來之前,譚縱心裡早就盤算好了:看那曹監察的態勢,只怕自己往那南京府大獄裡一遊是免不了了。但去歸去,卻不能去的稀裡糊塗的,萬一被人在裡頭作個手腳,弄個洗臉死,躲貓貓死什麼的,那可就划不來了。
因此,去之前,這裡頭的註腳無論如何是要釘死的,更重要的是,必須要讓張鶴年記著,在大獄裡頭還有人等著他去撈。便是那曹監察這邊,也須得釘上註腳,莫要把自己丟進去就忘了。
“以曹大人所說,譚縱身在火場,又無人證,這嫌疑只怕真的不輕。便算作是我,只怕也是要懷疑上一二的。”
說到此處,譚縱有心向那曹監察看去,卻見那曹監察面色毫不動容,顯然未被譚縱這以退為進的一招打動,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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