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可就要折小人的壽了。”
“瞧崔大哥說的。”譚縱不自覺地眯了下眼,只覺得這個叫崔元的獄卒拼命強調自個是小人物,分明是話裡有話,旋而又想到他提到的王牢頭,頓時有些明白過來。
“看來王家的人還有些不死心啊。”譚縱心裡感嘆一聲,卻知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畢竟王家在這南京府內經營多年,雖然不曾弄的南京府上下有如鐵板一塊,可和個水桶也差不多。要偷偷弄死個把人,真的是到處有路子,著實是太容易了。
好在自己也算是在張鶴年以及曹喬木那掛了號的,也不怕對方對自己下黑手,否則只怕這個官司就有的打了,畢竟謀害一個鄉試特別是南京府鄉試的亞元,這種事情一旦爆出來,即便是內閣也是不敢瞞著的,只怕監察的人第一時間就會捅到皇上那去。
到時候,這南京府的帳薄也不用查了,監察只要核實了程式,直接在南京府裡頭拿人就是了:上至知府,下到獄卒,只怕一個也別想走脫。
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這南京府的亞元,日後除非腦袋昏了頭,否則至少也是個進士出身,必然是響噹噹的七品官員,那是要外放一地當個縣令的。
更何況,大順朝開過四國餘年,南京府的亞元壓根就沒出過“同進士出身”,最倒黴的一個也是當年的二甲十三名!
故此,有了張鶴年提點的譚縱倒是不擔心王家敢派人在這牢獄之中給自己來什麼難處,因此心裡頭雖然稱不上輕鬆,可也稱不上多擔憂,倒是來(和諧)經歷一番漲漲見識的想法居多。
順著兩折的石制階梯下到牢獄的地面,譚縱便算是站到了大順朝南京府牢房的正面了。只見著兩邊一順溜過去,只怕有十幾二十個監牢,分別以孩童粗的實木條隔著。監牢與監牢間的實木條略密些,幾乎難容成年人的手臂穿過去。而面走道的這邊則相對疏一些,不僅能讓犯人伸出手臂來,便是連小上一些的腦袋也可以伸出來。
“崔大哥,我今晚呆在哪?”再度彈了彈身上嶄新的儒衫,譚縱仍舊面帶微笑看著面前掌著燈停下來了的崔元,嘴裡的客氣話那就跟不要錢似的。
譚縱這邊明顯地連續整理衣裳倒不是嫌這兒髒,反而是有意識地提醒眼前這崔元自己的身份——儒生、童生、秀才、亞元!
這是一種簡單的心理暗示,譚縱後世當公務員時用的是極熟的。
“那個……”崔元環繞了一下四周,心裡似是有些糾結難以斟酌清楚,這般過了一口茶得時間,才抬起頭來對譚縱道:“說句不瞞亞元公的話,由於王牢頭吩咐的匆忙,所以我也沒多少時間打掃,也就門口這兩個牢子裡頭撒了點白粉,鋪了曬好的乾草,裡頭的根本來不及弄。”
抬頭看了看,實際上譚縱一早也看到了這裡頭的情形。只是這會見崔元又提了一次那個什麼牢頭的吩咐,譚縱就不覺得留了分心眼,但是也不插話,只是讓崔元繼續說。
“不過這兩個牢子也不是這麼方便。”崔元說道這裡,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左手邊空著的監牢道:“這邊這間空著的不大吉利,前頭幾個犯人最後都犯瘋病死了,前一個也就前幾天的事情。”
崔元說完了,不知怎的,忽然又補了一句道:“這事咱們不能對外面說,可對亞元公卻是不敢瞞的。”
見崔元說得這般懸乎,譚縱心裡頭也忍不住多了幾分陰霾。若是放到後世,身為優秀**員的譚縱絕對是最極端的無神論者。可這會兒連魂穿都出現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這等風水之說還當真讓譚縱心裡直打鼓。
“好在這只是其中一間。”譚縱給自己安慰了一聲,又連忙看向崔元。
“這邊這間呢,也有個麻煩。”崔元有意識地停了一下,卻見著譚縱並未發問,心裡頭不覺有些訕訕。無奈摸摸鼻子,咳嗽了幾聲,崔元這才又繼續道:“裡頭有個犯人,卻是從死牢裡頭剛提出來的,明兒個便要押到京城裡頭去驗明過正身受死。若是亞元公不願意到那間的話,只怕今兒個晚上只能在這邊將就下了。”
“死牢囚?”譚縱抬眼看了下監牢裡的犯人,見這犯人正低著頭,不說話也不抬眼看人,任一頭灰白的長髮披灑在肩頭上,又有一把灰黑色的鬍鬚長長地拖到地上。若是加上那犯人身上披著的破爛囚服,倒是十足一個認罪待死的死牢囚模樣。
“正是死牢囚。”崔元接話道:“按咱們南京府的規矩,這等死牢囚押走前的一天都要提前提到大牢口上來,一來是明兒個能早點上路,二個也是方便驗身,省的到了京裡再出了差錯,到時候怕是咱們牢頭也抗不住。”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