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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了。只要這疏漏還在,即使修的再好質量再高也不成。
便這般一心數用,譚縱一路上不時停下與人寒暄幾句,一邊則在腦子裡頭轉著念頭。這般走了近一個小時,譚縱便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鹿鳴書院。
鹿鳴書院建於秦淮河旁,最近處離河岸不足五米。但書院方圓五里以內,卻沒有任何碼頭,便是連茶肆也沒有一個。而書院也有規定,不許學生騎馬上學——你若是拉得下面皮騎只驢過來,書院倒是不會去管你。
由於剛剛放榜完畢,書院的學生這會兒多在家中休息,因此書院裡頭的學生不多,多是些家在外地又或家世不甚富裕的學生。
放在往日,譚縱也是此類學生中的一員。
只不過,自他得中亞元,社會地位便截然不同了,不僅每月能從南京府裡領十兩銀子的補貼——已經不少了,足夠一人一月的用度,便是回到書院裡頭見到往日的教習也只用執同輩之禮,這便是官身帶來的好處了。若是願意回書院任教,只怕譚縱每月的收入比之這些只是普通舉人身份的教習還要高上不少。
不過,今兒個譚縱卻不是回書院來與人敘舊的,而是有正事要辦——請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輩為自己與蘇瑾等人寫婚契。在書院裡頭三轉兩轉,譚縱便站在了一幢精舍面前。
這精舍不大不小,周圍用了些綠黃色的老竹籬笆圍了,院子裡頭一左一右被人開墾了兩塊地,左邊這邊種了些時蔬,右邊卻是塊花圃。這時節正是薔薇花開的日子,只可惜花圃裡種的卻不是薔薇,卻是些寸許長的枝條,在地裡頭稀疏地插了不少。
譚縱對花木一類也不曾研習過,一時半會卻也看不出這地裡的是些什麼東西。
讓露珠在精舍外候著,譚縱理了理身上蘇瑾精心挑選出來的一身儒衫,又深吸了口氣,這才敲門道:“不知老師可在家麼?學生譚縱前來拜訪,還望老師饒恕學生貿然打擾之罪。”
未過許久,精舍內便傳來一道聲音:“你這小傢伙何時學的這般拘謹了,要進便進來吧。”
譚縱則微微沉了沉氣,仔細把“前”譚縱的記憶梳理過一遍了,這才懷著忐忑的心思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與徐文長這類時常接觸的人不同,這精舍主人——孫延孫博文譚縱還是魂穿過來後第一次接觸。依照“前”譚縱的記憶,譚縱知道這位鹿鳴書院的主人乃是南京府首屈一指的大儒,便是教出來的門生故舊也不可計數,是真正跺跺腳南京府也要顫三顫的人物——只可惜他早在十幾年前就出世了,否則必然可以成為譚縱官場上的一大奧援。
旁的都不說,只說近二十年來,光是鹿鳴書院出去的舉人便不可計數,其數足足佔了整個南京府舉人的六成,比南京府周遭所有書院——包括府學在內加起來還強。只可惜,書院嚴進嚴出,那些個想來書院混上幾年的,莫不是被其強請了出去。
這精舍設計的極為巧妙,看似四周圍都遮擋的嚴實,可內裡的光線卻甚是充足,雖說不至於纖毫畢至,可幹其他的卻是足夠了。
走進內裡,譚縱便見到一位五十多數的老人正跌坐在一方矮几前,一本翻了不到半數的棋譜隨手放在了地上,邊上是一杯放涼了的清茶,矮几上則放著一塊棋盤,上面錯落著放置了不少棋子。
“想不到老師倒是好雅興。”譚縱依著記憶裡的樣子,隨性的坐到老者對面,性手便起了白馬跳了一步,把黑子剛剛過河的卒子逼得動憚不得。
“你這小子,一來便與我搗亂。”老者狀似兇狠地盯了譚縱一句,把譚縱的手開啟,又把白馬放回原位道:“就你這技藝,也就只能欺負那小胖子的份,何必來我這裡現眼。真不知道今年南京府怎麼了,竟讓你們兩個傢伙得了頭名,著實丟了我們書院的臉面。”
“瞧老師說的這是甚子話。”譚縱把地上的棋譜拿起來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老者擺的竟然是一局珍瓏,便不再亂動,只是繼續拉家常道:“學生棋臭還不是老師教的,所謂有其徒必有其師,便是此意了。”
老者聞言不由地笑了,指著譚縱便笑罵道:“你這小子便慣會如此。說罷,你小子得了亞元還不回餘杭去陪你家家姐,還留在南京府作甚?莫非是想放火把我這書院也給燒了?”
“咳……”譚縱見老人這般模樣,心裡便不由地打了個突。可見著老者臉上的笑意,譚縱又不好去判斷老者究竟知道多少,只好壓下心底裡的心思,把來意說了。
“想不到你這小子平日裡不開竅,這一開竅倒是不得了。”老者從身後拿來紙張,一邊看著譚縱小心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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