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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劍?我方才卻並未見他身上佩劍。不過,所謂高人,行蹤總是飄渺,他始終不肯向我言明真實身份,我也不必去深究。
我望望眼前五人,他們雖然精神萎靡,但無大礙。我心中十分慶幸,若是他們也被變成那樣的行屍走肉,只有我一人安然回去,我該如何向師門交代?
向他們詢問了一番,我才知道原來天機城早已察覺到縛魂壇重現人間。玄徹下山,正是為了查明此事。
不巧他卻受傷在神岐宮修養,於是這幾個低輩的弟子只好自行搜查。就在今日,總算讓他們查到了一個操縱妖物之人,便是那個孩子。他們合力殺掉妖物,追著那孩子來到這裡,恰巧遇到了我。
回到南岐城,我們拍開客棧大門,各自開了房。正想進房安歇,卻見一個人衝下樓來。我一看,原來是蟲兒。
“容無暇,你到底去哪兒了?真是讓我好找!”他用兇惡的目光瞪我,一副“你給我找了大麻煩真想痛扁你一頓”的樣子。
我嘿嘿笑:“找人最忌諱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蟲兒你知道呆在客棧等我,還算不笨。”
他卻不再和我抬槓,臉上明顯地寫著擔憂:“你到底去哪裡了,臉色如此不好,難道是遇上什麼事了?”
我心中一陣溫暖——這隻老虎竟然也能看出我臉色不好,而且是隔著面紗?看來他真是在關心我。
“唉,此事說來一言難盡。你過來,我慢慢說給你聽。”
蟲兒聽完,面色凝重:“你真要負責處理那些女子的屍體?你以為普通人會相信你的解釋?他們反而會將你當成殺人兇手。”
“我不解釋。找個僻靜處,燒掉了事。蟲兒,你的靈覺比我靈敏。我還需要你幫忙,找出城中那些被種了蠱蟲的人。”我故作輕鬆。
“容無暇,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惹麻煩?”他似乎有些不情願。
“若是不擺平這事,難道讓她們死後還不得安息,吸食鮮血,慢慢腐爛,最終以誰也無法接受的怪物身份死去?”我輕聲答道。
“罷了,我自然會幫你,誰叫你是主人的徒弟呢……我看你也累了,一切明日再說。”他說完,轉身上了樓。
這一夜,我卻翻來覆去,毫無睡意。我想著用什麼方法,才能處理好那些受害者,卻又不讓她們的親友傷心;我還想著,這世上既然有那可以讓人心生戀慕的“情蠱”,那麼是不是也有讓人斷情的“斷情蠱”呢……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在隱憂。所謂本性難移,我總是易於衝動,不計後果。就比如我為了拒婚縱火**,又比如為了救容胤去強搶神岐宮的陰陽闕……還比如為了拒絕容胤親手毀容。
我行事之時,沒有去顧及他心中的感受。
而我卻瞭解,容胤此人,行事比我更為容易走極端。我一走了之,真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如此千頭萬緒,輾轉反側,黎明已經到來。
這間南岐城最大的客棧一大早就已經熱鬧起來,簡直是人聲鼎沸,讓我想要補點覺都不可能。
我只好揉著發澀的眼睛,輕飄飄下樓。
只是,我一眼便掃到一個比我更沒精神的人——祈真。
我見他桌上還放著吃了一半的早餐,卻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忍不住莞爾。這個人到底是有多喜歡睡覺啊?既然那麼困,又為何要這麼早起來?
在客棧裡找了一圈,卻並未看到蟲兒。我有些奇怪,卻也不甚在意,心想先吃早飯再說。
剛坐下,卻見昨日那個家丁模樣的人又來找祈真了。
“道長,你答應昨夜去驅鬼,救回我家小姐,如今可是成事了?”他問道。
祈真兀自呼呼大睡。
那家丁搖了搖他,見他毫無反應,面露焦急之色。
他背後站著的一名華服公子卻已經失去了耐性,一拳敲在了桌上:“你這道士,既已經受人之託,卻又怎能如此敷衍?!你可是已經收了我的銀子,若不能將婉兒救回,我便拉你去見官!”
他看上去斯文,吼聲卻挺大,引得一屋子的客人為之側目。
祈真終於被震醒,揉了揉發紅的雙眼,卻是一臉懵懂:“你這人……是誰?吵我睡覺,為了何事?”
“我是那張家小姐的未婚夫,你昨日才收了我的錢,莫非還想裝作不認識我?!我一心盼你能夠救出婉兒,沒想到你卻是個招搖撞騙的!”那位公子怒了。
我聽著,只覺得心中沉重——這位公子心中牽掛的佳人,昨晚已經在我的玄火中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