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軀體。千年已過,我的魂魄能量漸盡,下一次渡魂怕是凶多吉少。歲月流盡,我的牽掛已經不多,就此寂滅也並無太多遺憾。但是紫藺,我不如你薄情……在永訣之前,還想出來再多見你幾面……”
他的語氣帶些戲謔之意,旁人聽來卻覺得眼睛有些發酸。
我見師尊薄唇抿緊,淺灰眸子中神色變幻,卻終是未答一言。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以為他習慣淡漠,其實他只是習慣於隱藏。就如他身受重傷,又被蠱毒折磨,我卻愣是看不出半點。
人說仙人無牽無掛,無喜無悲,行止之間,當是一切隨緣,順其自然。師尊表面上是如此,可我卻漸漸懂得,我只是看不出他的悲喜,讀不懂他的掛牽。想起他為了我,決然去強擋那天劫神雷,我心中升起一陣難以言說的鈍痛,一時間竟連呼吸都有些凝滯。
“師尊,我可否陪你一起去南疆?雖然我無用,但好歹也讓我略盡心意……”
“那陰陽闕呢?”蟲兒問道。
我掃他一眼:“自然是由你陪景卿前輩送回天機城。”
“主人遠赴南疆,理當由我陪同效勞,我也要去。”
師尊卻淡淡掃我們一眼:“胡鬧,我自在來去,無需你們作陪。寧無缺大費周章要取陰陽闕,卻不知是有何目的……總之,你們不可掉以輕心,務必要將陰陽闕平安送回天機城。”
我與蟲兒都不敢再言語。
第二日清晨,我們便起程回靈山。
青凝率祭司殿眾人送我到朱雀門,一臉依依不捨之色。我淡淡與她話別,心中卻稍有些感慨。因為我塵緣已了,再不願回光明皇朝,下次與她見面,不知已是何年。
自師尊走後,徐景卿的靈魂也陷入沉睡,許久都不曾出現。但蟲兒對祈真的態度卻好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對徐景卿的敬佩。
但這一路卻不只是我與他們兩人同行,因為天機城也派來了人接應。剛出皇城不遠,我便看到一小群藍白道袍的佩劍之人在前方等候。
領頭的居然是玄徹,看他稍有些蒼白的臉色,顯然上次的傷勢還未痊癒。
他帶領一行人很有禮貌地朝我行禮:“見過無暇師姐!自神岐宮一別,我還未謝過師姐的救命之恩呢!”
我朝他微笑:“那事因我而起,倒是因為我牽累了你。”
“師姐莫要如此說話——玄如聽來可甭提多慚愧了!”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玄徹背後傳來,我一看,原來是玄如。一陣子不見,她動作仍是靈動活潑,只是臉色卻和平時大不相同。只見她原本雪白的臉頰上泛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紅,一雙大大的眼睛裡似有些掩不住的倦色。
見她從人群中蹦出來,我親暱地拉住她的手:“怎麼,又尋機溜出來玩?”
她笑著搖頭:“才不是呢!我是和大家一起出任務,有正經事要辦呢。”
我卻覺察出有些不對勁——因為她的一雙手皮色泛紅,握上去卻感覺冷得像冰。我趕忙將手指搭上她的脈門,用靈識侵入她體內。這番探查卻讓我吃了一驚,因為我感覺她體內真氣阻滯,血脈逆行,呈萬分兇險之相。
驚異之下,我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無暇師姐,有什麼不對麼?”她覺察出我臉色不對,輕聲問我。
我的目光越過她頭頂,卻看到玄徹變了臉色,在用目光示意我不要多說。我心中雖疑惑,卻是領會了他的意思,只對著玄如笑笑::“那你這次下山,是來辦什麼正經事啊?”
“據說有個叫做‘縛魂壇’的邪教重現世間,所以掌門師父派我們出來探查。不過,清宴師弟他們卻是接到了重華師尊的傳令,特意來接應師姐你們護送那什麼‘陰陽闕’迴天機城去的。”
縛魂壇——我想起上次不幸遇到寧無缺的那幾個弟子,心中隱隱有些擔心。
“我與縛魂壇壇主打過交道,他實在是……窮兇極惡,所以,你們可千萬要小心。”我忍不住囑咐道。
“放心,我們人多嘛,而且還有大師兄在呢。”玄如一臉地輕鬆。
我掃一眼臉色蒼白的玄徹,心生感慨——這位掌門的首徒恐怕是個責任心極強之人,他肯豁出性命去搭救同門,凡事也都是以身作則,倒真的是個可造之材。
玄徹卻面露訝色:“無暇師姐,你見過縛魂壇壇主?”
我點頭:“那人名為寧無缺。玄徹,師姐有一言相告——若你們遇到了那人,記得轉身就逃,千萬莫要被他盯上!”
“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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