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強大的時候,“德蒙就很好用。”
“他是我的弟子。”
毒蛇審慎地反芻著主人的回答:“弟子之一,”它說,“不過他還是蠻聽話的。”
“暫時,”德蒙的導師說:“在我能給他他想要的東西時,他會是條衝著別人汪汪亂叫的可愛小狗,但如果我給不了食物,他會試著從那隻餵食的手上咬下一塊肉來。”
“和其他人類一樣的野心勃勃,不擇手段,”魔寵點評道,“也同樣地蠢。”
施法者點頭同意魔寵的評論,“我只需要一小段時間的忠誠,”他說:“不會很長時間。”
“那麼。”他的魔寵說:“等到了那天,我可以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浸在酒杯裡嗎,我覺得他的眼珠子會有巧克力味兒。”
“顏色是沒有味道的,”德蒙的導師縱容地提醒道:“祖母綠色的眼球也不會有薄荷味兒。”
“可我總覺得它們應該是有味兒的,準是德蒙沒找對人的關係,”雙首毒蛇喋喋不休地抱怨道:“我覺得綠色的眼珠子就該有薄荷的味兒,藍色的就該有酸甜味兒,琥珀色的就該有蜂蜜味兒……”
“黑色的呢?”
“苦味?”雙首毒蛇拿不定主意:“但布林和椹莓也是黑色的,它們是甜的。”
德蒙的導師站起來,掀開窗簾的一角,傾聽著黑暗中的聲音,細密的雨絲擊打在玻璃上,招牌上,石頭格子路上,幾隻被雨水打的溼漉漉的小鳥爭奪著乾燥的屋簷,蹲在簷下的貓兒發出如同嬰兒哭泣般的喵叫聲,馬和騾子在棚子裡咀嚼著甘草,打著不安的響鼻,
而後是屬於人類的,一聲淒厲可怖的嚎叫聲。
突如其來,又戛然而止。
***
芬威喝下了血液,涓滴不剩。
它又冷又苦,滑下喉嚨後卻變得灼熱而甜蜜,芬威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它是如何侵入身體的每一個部分的,它非常執著,又異常強大——赤褐色的液體從芬威的眼睛、鼻子、耳朵,身上每一個孔洞裡流出來,他依然**著,汙穢的黏液塗滿了面板的每一寸,他無法看清東西,也無法聽見什麼,更無法呼吸和喊叫,他的身體無法動彈,所有的內臟和液體都像是變成了半溶解的岩漿,他努力回憶著那個法術,想要分析其中的問題,卻一無所獲。
他張開了嘴。
火焰流動著,從他的身體裡流出來,落在地上,芬威無法看見——從他嘴裡流出的東西是活的,雖然它的顏色你只能在死者的舌根下看得到,它在銀冠木的地板上流動,留下焦黑的灼燒痕跡,它是一種如同磷火般的青色與白色,越往上就越透明,到了最上面幾乎是無色的。
它蔓延的速度是那樣的快,轉瞬之間就流出了芬威的房間。
一隻松鼠端端正正地坐在寬大屋簷下的檁條支架上,卷著尾巴,半睡半醒,活著的火焰就像是一隻餓極了的鷹隼那樣猛地撲上了它,它轟地一聲燒了起來,連聲吱叫都沒能發出來,只留下了還不足以填滿一隻小手指甲蓋兒的灰燼。
火焰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並不滿足,它左右擺動,分裂成一百條或者更多,它們就像是剛出生的小蛇,迅速安靜地分散,遊往四面八方。
它們是那樣的貪婪——槭樹、灌木、草、昆蟲、從飛舞在空中到深埋在地下的……只要活著的,有生命的就是它們的食物,它們曾經細弱得就像是隨時可能消失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從人類手指粗細長到手腕粗細,從手腕到手臂,又從手臂到腿,到身軀……它們在吞噬比它們大的多的東西時會融合,在捕捉敏捷的獵物——比如鳥兒和松鼠,又會分裂成更多條搖擺不定,交頭接耳的觸手和舌頭——在某些獵物即將逃離羅網時,它們還會高高跳起,在空中迸裂,散成無數顆細小的火星,這些閃爍著的小火星會鑽進皮毛和面板,灼燒內臟與骨頭。
它們並不畏懼雨水,也不會介意失去普通火焰賴以生存的空氣,蔓延的速度就像是海潮或是狂風,吞掉一棵五十尺高的裂縫槭樹不比人類吞掉一根香腸所需要的時間更久;它們甚至懂得限制自己的吞噬速度,好讓那些驚慌失措的鳥兒與松鼠將它們帶到更遠的地方,它們散發出來的熱氣帶著臭味和硫磺的氣味。
巫妖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他的導師曾弄到並養過那麼一小撮——負能量之火,他曾被指派去“餵養”它,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往裡面丟只老鼠或大小相彷彿的普通生物,以避免它“長大”或是“死去”,這個工作並不繁重,但需要非常警醒,這種火焰在面對生命力時會變得格外聰明,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