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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並需遵循一定的順序。
如此之多,之複雜的機關的關閉與開啟,陷阱的拆除與復原自然需要不少時間,就連葛蘭也不由得感到疲倦。盜賊的前任就要輕鬆的多了,無論何時何地,他總是攜帶著一打以上的貼身侍衛——所以他死了,葛蘭惡意地想,將自己的生命託付給別人本就是一個可笑的愚行——尤其對於他們而言。葛蘭當然不會在自己身邊放置上那些能夠用金幣和恐嚇收買的傢伙,他獨自一人站在房間裡,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與衣物細微的摩擦聲,環繞著他的陷阱與機關令他安心。
窗戶早就用石頭封死,只有一隻黃銅蜥蜴的寶石雙眼為這個封閉的房間提供光亮,這點光線雖然微弱,但也足夠盜賊看清楚所有的東西,靠背椅子、充做儲物箱的四階餐具櫃、矮床(床下只有三寸不到的縫隙)、掛衣架,壁毯緊貼著牆面……瑪斯克的雕像站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雙臂抱胸的姿勢與葛蘭離開房間時一模一樣——表示並未有人觸動暗藏在它身體裡的魔法。
他應該放下戒備,脫掉外衣,倒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但一個隱晦的聲音尖叫著拒絕那樣做——葛蘭轉動足尖,一隻手搭在胯上,撫摸著匕首的皮套。
而在他發現什麼之前,一條細繩纏住了他的腳踝。
第三章 黃金夫人號
酒館主人難得地嘆了口氣,大雨模糊了白晝與黑夜的區別,但他有個魔法項墜,曾經屬於一個法師,他把每天分為二十四份,項墜的表面有相同數量的鏤空小格,每格里面都有一顆細小但品質上乘的星彩藍寶石,它們會在屬於自己的時刻裡微微發光。
距離第二天還有三格。
暴風雨很快就會過去,船長會召集他的船員,釘桅杆,吊斜桅,擦洗甲板,整理船帆,收拾纜繩,甲板兩側的排水口需要上光漆,還需要往升降口裡倒點瀝青,點檢貨物,維護武器,這點必不可免的活計可能會持續上一整天,但肯定會有船急著當晚,鈍頭酒館的主人對此有著十足的把握。
尖顎港裡自然不止他一家酒館,但只有他能夠容許船員們在他這兒賒欠上一杯血紅酒或是波爾多酒,他是個好人,從不窮兇極惡的追帳,還經常幫他們解決點小困難,譬如收點來源不明的玩意兒或是介紹一兩筆盜竊和暗殺的生意,別的酒館主人也在這麼幹,但他發誓他抽取的佣金是整個尖顎港裡最公平的。
將一個願意給出三倍價錢的客人送上船著實是件簡單至極的事情,雖然依照約定俗成的規矩,沒有可信任的介紹人,尖顎港的好老闆不該貿貿然與一個不知根底的傢伙打交道,但他在弗羅慶典中的花銷有點過了,他急於讓自己的錢袋恢復到原有的飽滿度。
在寶石亮過十二次後,第一個船員踏進了鈍頭酒館,然後是更多的船員和他們的船長,商人,走私者,無賴,以及盜賊與惡霸,都有點兒遲鈍和心不在焉,昨天尖顎港來了整整五十個弗羅的牧師與有前者十倍數量的娼妓,為了表達對弗羅的敬意,她們每次只要一枚銀幣,這是一個伶俐點的乞丐也有可能拿出來的價錢,想要拒絕這個有誘惑根本不可能。
之後緊張的工作又讓他們耗去了殘存的力氣,很多人一坐下來根本就不願意再走動,用來投擲匕首的靶子上空空如也,紙牌與骰子遭到了冷落,也沒人想要跳舞、唱歌或是打情罵俏一番。
這讓煙霧繚繞的鈍頭酒館變得有些罕見的安靜,每個人都很無聊,希望有一場風波能讓他們看看熱鬧。
他們都注意到了坐在石頭吧檯前面的陌生面孔,那個人看起來與鈍頭酒館甚至整個尖顎港格格不入,他坐的很直,衣著整齊,品味高雅,臉和手上都沒有疤痕,面板白皙,黑亮的頭髮柔順地垂在背後,灰色的皮質斗篷優雅地攏在左肩,一柄銀頭的旅行手杖斜靠在他的大腿上。
酒客們饒有興趣地等待著,誰會是第一個上前挑釁的人?
一些訊息靈通的盜賊從小地精那裡獲知了準確的資訊,這個人很快就走,他不會停留在尖顎港以影響到隨便哪個人的位置,他的劍業已嘗過了一個半食人魔,一個半身人和一個人類的血,他們沒必要去招惹他,而且鈍頭酒館的主人已經和他談成了生意,從他面前擺著的那杯珍貴的茴香酒就能看出來,這種酒在尖顎港就算是有錢也未必能買到。
但每個地方都會有些又蠢又貪的人,一個男人挪動著笨重的身體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他曾經是鈍頭酒館裡最令人敬畏的痞漢,直到另一個更強壯更年輕的人把他打倒,在那場戰鬥裡他失去了四根手指和他的膽量,他不敢去招惹其他的惡棍,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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