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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討人喜歡的五官,過了不知多久,他才說:“大概……因為我也是人吧?”
如果有那麼一個地方,總是能心想事成,死去的人可以復生,能有現實生活中不可思議的能力,只要你願意相信,上天入地,連同時空,都是能實現的……
除了它並不是真實的。
每個人都會軟弱,都會沉溺於舒適和安全,總有一天,會被這種直戳心口的美好侵蝕,想著,我只沉溺一下,享受一下,妥協一下,日復一日……迴圈往復,直到被矇蔽,被吞沒。
寇桐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是黃瑾琛奇蹟一樣地懂了——趁著我還清醒,每天用這種近乎戳自己一刀的形式掙扎於其中,在沉下去之前,一定要找出離開的路。
黃瑾琛就突然想起那個小但是溫暖的家,隨著寇桐透過何曉智的特殊辦法,把空間“縫合”了以後,那個“家”越發在心理上給人一種安全感,像是一個封閉的襁褓一樣。
有討人厭但是非常有喜感的小丫頭,不好說話但是穩重的死老頭,神奇的少年,會做飯的媽媽,還可以和寇桐擠一張床,每天打打鬧鬧……
出去了,或許……“家”就沒了。
“火柴”就熄滅了。
他就不由自主地把手伸進褲兜,那裡有一把迷你小手槍,只要一槍,就能打穿那個脆弱的匣子。黃瑾琛有些不明白寇桐在掙扎什麼,在這個資深偽文青看來,浮生若夢,在哪裡做夢不是夢呢?為什麼要歇斯底里地尋找真實呢?管自己高興不就得了?
活著……其實不過是吃喝拉撒罷了。
可是他看見了寇桐的表情,到底還是把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鬆開了,為此,黃瑾琛非常遺憾地想——算了,還是不給他添堵了。
隨後幾乎是同時,他又有了種十分微妙的感覺——黃瑾琛活過這麼多年,想幹掉哪個沒有幹不掉的,一直近乎放浪形骸地活著,沒有人敢置喙……儘管他們可能暗中認為他有點腦殘。
他非常任性,反正只要完成任務,沒有誰會管他如何活著,向來是餓了就吃,渴了就喝,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然後他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會為了一個別人變得……寧願不那麼隨心所欲。
哪怕鬆開手指的剎那,他知道自己心裡充滿了遺憾和不爽,也會覺得這麼做是對的。
黃瑾琛發現,原來“忍讓”從來都不是天生的,需要有一個值得的人出現,才叫人學會,有爹疼有娘愛的,會的比較早,像他這種,大概要靠運氣。
如今,運氣叫他碰上了。
就在這時,夜色裡突然傳來一聲尖嘯,黃瑾琛眯起眼睛,往聲音源的方向望去,大片的黑影從那個方向升起,隨後從高處看去,城市的燈火正一片一片的熄滅。
“好像是烏鴉。”寇桐站了起來,壓低聲音說,“又是那個魔術師麼?”
“還有別的。”黃瑾琛比他眼神好一些,指著陰影說,“還有那個被我打瞎了一隻眼睛的怪物……那邊的烏鴉正在撕扯電線。”
寇桐皺起眉:“秦琴到底要幹什麼?”
“衝冠一怒為藍顏了?美人禍水啊……”黃瑾琛順口嘴賤,然後他又偏頭看了寇桐一眼,終於想起來了,“哎?不對,她是要搶我的人……我靠了,這可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我都被新鮮得不知道先幹掉他們哪一個了!”
第三十九章 襲擊
“他們在幹什麼?破壞這個城市的供電系統?”寇桐手裡拿著黃瑾琛兜裡順來的小望遠鏡,眯起眼睛往遠處看了一眼,“好像是那個小女孩……還騎著個怪獸哥斯拉?她打算搞一場大怪獸入侵城市的故事麼?”
黃瑾琛沒言聲,慢慢地調轉槍口。
寇桐看了他一眼,突然本能地有點脊背發涼,他感覺當這個人拿起槍的時候,就好像變成了一個人形的兇器似的。
一個……“人”有這樣可怕的能力,又缺少能約束他的東西。種子培養出一個這樣的人形武器,真的好麼?如果放任下去,他會不會變成某種反社會分子?
可是黃瑾琛卻在這個時候回過頭來,衝若有所思的寇桐咧開嘴一樂,標準的見牙不見眼,帶著背景音樂:“嘿嘿。”
寇桐:“……”
然後他就發現,原來“二”是一種美德,似乎和遏制一個人身上的暴力犯罪傾向,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真是個全新的專業領域。
街上的警笛已經開始嗷嗷叫喚了,很多荷槍實彈的警察跑出去開始疏散仍然滯留在街上、正四散奔逃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