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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們的情況很複雜,黃瑾琛吃定了,寇桐即使出來散心也不敢走遠。
為了讓這個過程進行得容易一點,他還對著手機螢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苦逼又狼狽,見誰就跟誰哭訴:“我家那小誰今天跟我鬧彆扭了,為了報復我,一氣之下跑出來那啥那啥,現在我很催心撓肝很不淡定……你們別看他長得機靈,其實腦子不是很正常,別人賣了他他都會幫人數錢的!萬一被別人欺負了怎麼辦?啊啊啊急死我了。”
轉了三條街,基本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大齡弱智兒童”走失了,他家那個不但不嫌棄、還痴心一片苦苦尋找的人正拿著他的照片到處打聽。
大概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又或者是人至賤則無敵?
一個酒保非常巧地對這個人有印象,並且很疑惑地掃了黃瑾琛一眼,因為就他的印象來看,這個哥哥不單不大弱智,對於勾引別人還十分有一套,一眼就盯上店裡最好看的那個,果斷下手,然後一氣呵成又穩準狠地迅速得手離開。
黃瑾琛幽幽地嘆了口氣:“都是電視劇害人,可是別人學學也就算了,他怎麼也能跟著學呢?”
酒保有點恍然大悟。
黃瑾琛擦了擦不存在眼淚的眼角,低下頭去,非常憂鬱地說:“怎麼辦,他腦子不大好,長得又招人喜歡,一定會有人欺負他佔他便宜的!”
酒保深表同情。
接著,黃瑾琛泫然欲泣地抬起頭:“你能告訴我附近有幾家可以開房間的地方麼?”
十分鐘以後,黃瑾琛拿著一張小紙條和詳細地形圖,志得意滿地走了出來。又十五分鐘以後,他找到了目標所在地。
寇桐單身,有錢,長得很討人喜歡,和他相處起來非常輕鬆愉快,簡而言之,是個很有魅力的成年男人,再加上他很有幾分落拓不羈的浪子氣質,幾乎可以預見,此人私生活一定是不大檢點的,並且現在看起來,居然還葷素不忌,男女通吃。
黃瑾琛一向認為,有些人是那種從人群裡一過,就讓人忍不住看他們第二眼的型別,然而他們中很大一部分人,如果被比喻成東西的話,就像是一些珠光寶氣的首飾,比如拇指粗的金鍊子,鴿子蛋一樣的鑽石戒指。
搶眼,只要是人,都能看出它值錢,但是帶得時間長了,也沒什麼意思。
有些人卻隱蔽得多,像某種低調內斂的名錶,平時即使戴在手腕上,也要被袖子遮個一個半個,只有偶然被有心人瞥見,又正好能識貨,才能明白這種毫不張揚的奢華。
和這種人在一起,別的不說,首先就會讓人覺得自己非常有品位。
寇桐就是這樣的人。
可是鑑於黃大師他非常自戀,理所當然地認為,不是人人都像自己一樣有品位有眼光的,懂得欣賞高雅藝術品的,這麼多庸庸碌碌的人,即使遇見了人間極品,大概也只會牛嚼牡丹,純屬糟蹋。
基於這個認知,以地鐵藝人、民間藝術家自居的黃瑾琛,一想起寇桐現在可能非常不講究地在某個小旅館,和一個不知道什麼地方搞來的人419,就覺得渾身難受。
簡直恨不得身披雙翼飛過去,阻止一切妨礙他審美的行為。
黃瑾琛找到寇桐的時候,寇桐身上除了一件敞開的長袖襯衫之外,基本已經不剩下什麼了,從窗簾的縫隙裡能看見他細卻看得出很有力量的腰,以及半遮半露中顯得更加修長筆直的腿,無論是撩撥還是挑逗,都顯得有條不紊,性感非常。
他身下一個青年看不出長相,叫聲卻很讓人起雞皮疙瘩,黃瑾琛皺皺眉,感覺自己來了算對了,此情此境實在太讓人胃疼了,要形容黃大師的感覺,就像是書法愛好者看見王羲之的真跡被人拿去在髒兮兮的板凳上墊屁股一樣。
……雖然看起來這個真跡兄是自願的,可是黃瑾琛還是覺得,真他媽瞎了狗眼。
於是他非常高調地出場了,像個空中飛人一樣,扒在牆上,一腳踹碎了寇桐房間位於三樓的窗戶,然後直接掀窗簾進去,動作行為極為霸氣側漏,氣沉丹田地吼了一聲:“捉姦!”
這件事後續已經讓人不忍心再說,因為黃大師乾的這事……他實在是太賤了。
反正二十分鐘以後,小青年已經不在了,寇桐渾身滴答著涼水,從衛生間裡出來,身上隨隨便便地裹了一件浴袍,臉上人民幣一樣人見人愛的笑容早就灰飛煙滅,渾身散發著“我很不爽”的氣場,用看階級敵人的目光狠狠地凌遲著黃瑾琛。
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翹起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