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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昨晚的事,我記起他確實是在絮絮叨叨地說些什麼,把我送進了夢鄉。“對不起,我昨天太辛苦了。”我連忙道歉。
“我等了你一個晚上,結果沒和你說上兩句話,你再想睡覺,總得等我把話說完吧!”
“您想說什麼?現在說吧!”
“算了,不說了!”高展旗好像有些不快。
“說吧,是向我求婚嗎?”我開他的玩笑,想以此獲得原諒。
“對啊,你同意嗎?”他倒挺會順水推舟,立馬說。
“嗯……”我佯做考慮:“你先把存摺拿給我過目一下,我再做決定。”
“呵呵呵……”高展旗笑道:“好的,等我回來。”
“你在哪裡?”我問。
“我在深圳,陪法官取證。昨天你在夢裡沒聽見嗎?”
“回來後我請你吃飯賠罪吧。”我答。
“好,一言為定。”他開心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高展旗說的沒錯,他就像我身邊的空氣,我常常會忽視他的存在,但他的存在,又是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也許這就是朋友的定義。
我按照與鄭主任的約定,繼續完成自己在致林的工作。
而那個人,他也按照他自己的承諾,從我的視線裡消失了。
不論是什麼樣的談判和會議,他都沒有參加過,如果有什麼問題需經他定奪,或有合同需要他過目簽字,也完全由歐陽部長經手。我無數次走進致林,無數次經過大堂、電梯和那些辦公室,竟然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他。
一天沒有見到,兩天沒有見到,一週沒有見到,兩週沒有見到……日子在一天天消逝,我的心卻並沒有如約地回覆平靜,相反,一種難以剋制的思念不斷地萌芽滋長,以致於我甚至悄悄地盼望,能在某個瞬間看見他的臉,當我站在即將開啟的電梯門前,當我身後駛過的某輛黑色的車,當我走進某個特別重要的談判會場,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期待看見他,只要看見,就可以了,我在心裡暗想。可惜的是,從來都沒有,我的盼望竟次次落空。
只有一次,當我在七樓參加一個談判時,中途去洗手間,經過隔壁的另一個會議室,忽然裡面傳出他的聲音,平緩,略帶暗啞,直擊中我的耳膜。他與某些人討論著有關貸款的工作,簡短的發問,然後是別人長長的答覆。我站在走道里,等著他的聲音,聽著他的聲音,一時入了神。
突然門響,我一驚,忙佯做無事向前走去,轉頭一看,一個陌生男人從門後走出來,門開啟關閉的剎那,越過陌生男人,我往室內看去,只見煙霧繚繞,而他,並沒有進入我的視線。
我的心裡,說不出的失落。
直到某個週六,我到學校上課,經過大操場,見彩旗飛舞,鼓樂聲聲,抬頭一看大幅標語:“致林集團總公司捐贈致林圖書館暨開工典禮”。
我擠進人群,終於,遠遠地,我看見了坐在臺上的林啟正。
太遠了,隔著太多的人,我看不清他的臉。在刺目的陽光下,我眯著眼,努力望向他,想看清他的表情。
在喧鬧的音樂和人聲裡,在一個個不明身份的領導的講話中,他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裡,彷彿置身事外。然後,他起身,在眾人的簇擁下,將一根紅綢剪斷。現場響起掌聲,他抬頭,環顧會場,這一刻,我才清楚地看見了他,和他臉上客套矜持的微笑。
一個多月未見,他還是那個樣子,我站在人群中,貪婪地望著他。周圍的女生依舊在驚歎他的英俊,而我在心裡暗想:“你們又怎麼知道他真正的樣子,他真正的好?”
請允許我因為你,小小地虛榮一下,我在心裡對他說。
他高高在上,眾人仰視,而我,則被淹沒在人群中,成為千百張相似面孔中的一張,他看不見我,發現不了我,而這才是我們應該的位置。
很快,儀式結束,他在一些人的引導下,迅速消失。人群漸漸散去,我卻站在操場上,頂著陽光,站立了良久良久。
(十四)
過了兩天,我接到歐陽部長的電話,要我次日坐飛機至三亞:“這個大專案正式開始談判了,可能我們要在這邊呆一段時間。你多帶點衣物過來。”
“呆多久?”我問。
“短則一個星期,長則恐怕半個月。”
“怎麼要這麼久?”
“一個是合同要隨著談判程序修改,二個是林總交待,對方以往的資料協議我們都要過一遍,這個合同十個多億,不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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