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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故意的。”安凊敘解釋。
“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沒關係。”她落落大方的回應。
“為什麼沒關係?”
“因為……”她湊近他耳邊,輕語一句,“因為我喜歡你啊。”
她的臉龐倏地翻紅,撇下他,飛快的跑上樓梯。
他望著她的背影,淺淺一哂,笑得不深,卻絕對真心。
他跟著上樓,走進自己的房間,小孩子的單人床仍然擺在熟悉的位置,覆蓋著書桌的白布蒙上一層厚厚的灰。他一把拉開白布,課本,故事書,還有插滿鉛筆的竹筒未曾挪移過位置,母親……一直在等他回來。
拿起小學的日記簿,隨手開啟,稚嫩的筆跡寫著——信念是成功最大的支柱。
然後,洋洋灑灑一篇與自信有關的文章,出現在格子簿裡,他細細讀著,卻彎了眉頭。
當年的他,還真喜歡講大道理,可發生在朱苡宸身上的事,一旦落在自己頭上,他便控制不住仇恨,敵視,心裡只求一個天翻地覆,把那個害他不淺的安家徹底摧毀。
突然,阿朱的聲音鑽進他的腦袋——是你和阿姨,教導我心中無恨,因為心中無恨,所以裝得下更多的愛……
“這個床,我有份。”朱苡宸拉開覆在上面的防塵布,天藍色的床罩頓時出現他們眼前。
曾經,他發了瘋地想要當太空人,母親給他買下一套又一套的天文書籍,還在天花板貼上許多夜光星星。
母親貼上星星的第一天,他迫不及待把她帶到自己床上,抱著她軟軟的身子,關上電燈,他和她一起徜徉宇宙間。
手撫過小小的枕頭,她笑著轉身,說:“小時候我真羨慕你,有一個這麼疼你的媽媽,有時候我很想問:‘大哥哥,你可不可以把媽媽分我一半?’很傻對不對?媽媽哪裡可以分給別人,只是我打出生後,就沒見過母親,聽說她把我丟在醫院就消失得無蹤影,還是醫院通知舅舅去把我領回來的。”
她在笑,但陽光笑臉裡罩入一層陰霾。
“你那個時候應該問的。”安凊敘順順她的頭髮,勾起她的下巴問。
“問什麼?”她笑著靠近他。
“問我肯不肯把母親分你一半?”他對著她的耳朵說話,暖暖氣息吹過,癢呼呼的,害她的心也跟著發癢。
“如果我問了,你會怎麼回答?”
“我會說,好,分你一半。”
他的答案讓她的心沁入一股淡淡蜂蜜,情不自禁,她勾住他的手臂,情不自禁,她把臉貼上他寬寬的胸膛,情不自禁,她閉上眼睛,她想,她的大哥哥已經悄悄回來。
入夜,他們在朱家吃過飯後,又來到他的老家。
夜來香甜甜的香氣在空氣間飄散,兩人坐在搖籃裡,腳一下一下地點著泥地。
搖籃輕輕搖晃,晃著晃著時間彷彿回到過去,回到那個仲夏,他的母親在落地窗前拉韓德爾的“席巴女王進場”的那個夜晚。
“我討厭愛情。”他突發一語,嚇到了她。
“為什麼?”
“愛情只會帶給人們痛苦。”他偏激過度。
“為什麼?”
“你認為我母親有因為愛情的存在,而過得快樂幸福嗎?”
“所以,你認為婚姻比較實際嘍?”她問。
“婚姻怎麼會實際?”他失笑,敲了敲她的腦袋,然後順手一勾,把她的頭勾進自己胸口。
“怎麼不實際?不管高不高興,婚姻就是會把兩個人給綁在一起,共同的責任,共同的目標,共同的衣食住行,讓兩個人未來的幾十年緊緊相系。”
“有嗎?你舅媽和舅舅,有因為婚姻成為共同體,而緊緊相系?”
“那你到底要說什麼?說……愛情婚姻都是某種蠢行徑?”她猜測。
“我想說,別對婚姻有過度且不切實際的希冀。”
“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
“阿雪經歷過三段婚姻,她在第一任丈夫的身上得到公司的所有權,而她不會去向他要求天長地久,情愛不休,她的第二任丈夫讓她的大兒子有了名分,她也不會去奢求男人做不到的事,她給對方自由的同時,也給了自己相對的自由,並且她很聰明地在得手自己想要的東西后,斷得一乾二淨。”
拿婚姻來換取利益,她真想批評阿雪是個沒心肝的女性,但上次的批評讓兩人冷戰數小時,她不願意再去踩他的地雷區。
“那麼她現在有錢,有地位,連傳宗接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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