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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掏出一本書,低頭看得入神。
莫離靜靜地立在那裡久久,才一步一步地走向他,用自己都覺得遙遠的聲音顫抖著叫出聲來:“師哥……”
男子全身一震,手裡的書掉到地下也毫不知覺。
莫離蹲下,抬起看她,他的目光也緩緩往上移,對上她的眼睛,四目相對那一剎,如同滄海桑田,天地萬物都不存在一般,只有對方眼中自己的身影。
只這一眼,日月失華,天地黯然,直到腮邊冰涼,才知道竟已是淚流滿面。莫離撲上去,緊緊地擁住他,喊著他的名字。
“師哥……”
“莫離……”他胸中縱有萬般愁緒,也只是兩個字之後化為嘆息。
莫離再也沒有想到,御謙沒有死,更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重新遇上他,久別重逢,失而復得,她沉醉在狂喜中。
莫離拉著御謙的手,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這又確實是真的,他真的就在她眼前,是一個有血有肉,一個活生生的人。
“師哥,是你,真的是你,我終於找到你了。”莫離淚流滿面,顫聲道。
御謙倒是沒有太大的驚喜,他頭髮略長,留著青色的鬍渣,一雙起來比以前更加憂鬱了,那古銅色的面板寫著歲月的滄桑。
他微微一笑,嘴唇微微上揚,他的眼睛彎成一個月亮,緩緩說:“莫離,你還好嗎?”
莫離突然放開他,站了起來,大聲說:“我不好,一點都不好。你知和知道,我以為你死了,我難過得快死掉了。你既然沒死,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御謙低頭沉默了一下,才緩緩說:“莫離,我有苦衷的。”
莫離疑惑地看著他問:“你有什麼苦衷?我們兩個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御謙深思了一下,然後舉手將額前的頭髮拔反上去,露出額頭來,原本光潔的額頭上,竟然多了一條醜陋的刀疤,一直從頭髮處伸到眉毛上去了。
莫離嚇了一跳,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一張嘴巴更是驚愕得合不上來:“這……這……”
原本一個絕美的少年,如今卻變得如此落魄,莫離一時間真的難以接受,更多的是心痛,那道疤,清晰地印證了御謙所受過的苦難,是抹殺不去的。
然而,御謙卻將這驚愕誤以為是害怕,開口說:“現在你終於明白了吧。”
莫離顫抖著手,輕輕地撫上那道疤,囁囁問:“還痛嗎?”
御謙淺淺地笑著:“早就不痛了。”
看著他的眼,她的淚水凝在眼眶裡,如同一汪清泉,她艱難地開口說:“御謙,你受苦了。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事說來一匹布那麼長。”
莫離凝著他,而御謙卻抬頭望向遠處的天空,恍惚間,時光彷彿倒回三年以前……
御謙被人打昏了,那些人以為他死了,就把他抬到海里去毀屍滅跡,他落在那冰冷的海水裡,曾經有過意識的,他曾經呼救,可是茫茫大海,一個人也沒有,後來泡久了,漸漸失去了意識……
一別經年,再次重逢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才知道被一個俄國女人救了,他乘著船到了香港,那一陣子,他病得很重,在俄國女人的照顧下,他才撿回了一條命,可是額上的疤永遠都抹不掉了。
他曾經打聽過上海這邊的下落,但打聽不到飛飛的訊息,鍾情歌劇院又被燒了,他一度心灰意冷,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那個俄國女人叫蘭度,是一個舞女,她無微不至地照顧御謙,幫他振作起來。
兩人住在屋村裡,蘭度晚上上班,白天休息,御謙總是騎著腳踏車去接她下班,她總愛坐在他的腳踏車後面,摟著他的腰,她常說,認識他是她最大的幸福。
御謙忘了過去,一心一意跟著蘭度過日子,他以為,他這一生都會這樣平平淡淡地度過,他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要,只想平靜地過完一生。
可是,有一天,蘭度的丈夫給她寄來信,要求複合,還有一幅她兒子畫的全家福,那晚蘭度哭了一整晚。
御謙幫她收拾好東西,送她上船,碼頭上,最下只剩下他孤身一人。
後來,御謙誤打誤撞,就進了電影廠,跑龍套,演替身,別人不做的他來做,他不求什麼,只求能有一口飯吃。
後來,劇組來了上海,御謙就跟著回來了。
聽完御謙一匹布長的話,莫離忍不住淚水滾滾而下,她哽咽著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天保佑,讓你平安地回來,讓我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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