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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男人雙目充滿怒氣,嚇得飛飛雙腿發抖,噤若寒蟬,直叫道:“你……你別過來,別過來。”
“我不教訓你,我這杜厲山三字倒過來寫。”男人一個縱身撲過去。
飛飛嚇得魂都飛了,但看御謙竟然毫無出手之意,她連忙拔腿奔開,又是害怕又是憤怒,男人一邊跑一邊喊,飛飛一連跑了幾個圈,臉色氣喘的,快要跑不動了。
這時,三號桌的另一個男人奔過來,一把從後面抱住飛飛,將她壓倒在桌子上,八號桌上的菜,散落了一地,坐得近的人都紛紛往後退,生怕累及自己。
這時金銀花從後門衝出來,一看到這種情況,連忙奔過去說:“兩位爺,有什麼事慢慢商量。”
那個男人死死地反扣著飛飛的手,抬起頭問金銀花:“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
金銀花極低聲下氣地說:“我是,你先放了她,有事可以慢慢商量。”
“這賤人咬傷了我大哥,這事應該怎麼說,你得給我們兄弟倆一個交待。”男人說話時口水花噴噴的,全噴的飛飛身上了,飛飛巨厭惡,簡直快被那臭氣薰死了。
可知道,若是她老頭子在這裡,這兩個臭男人早就被剁成肉醬了,哪還留得他們在這裡撒野。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的不對,這醫藥費算我的,另外,這餐算我的。這樣的處理,不知道這樣處理,兩位爺可滿意?”金銀花哈著腰賠笑說。
“讓這妞兒跪下來叩頭道歉,從我跨下鑽過去,這事就算了,否則,我叫兄弟來把你們這鳳凰樓給拆了。”男人叫器著,鬆開了手。
飛飛脫離了魔掌後,飛奔到金銀花身後,臉色蒼白,全身仍顫抖個不停,顫聲說:“金……金姐,救我……”
哪來的瘋子敢掃了本大爺的興?
“跪下叩頭道歉,快!”那個叫杜厲山的男人隨手抓起一個酒瓶,狠狠敲在桌上,碎了一大半,還在半截握在手裡,帶著齒印,像鋸子般鋒利。
面對來勢洶洶的兩個人,金銀花一時沒了主意,只得望向飛飛,輕輕搖搖她的衣袖:“八妹,你就向兩位爺認認錯吧……”
“我又沒錯,為什麼要認錯?”
杜厲山全身都散發著森冷之意,所有人都驚恐萬分地盯著他,他那樣子就像是困境中的野獸,眼裡彷彿要噴出火來:“大爺說你有錯你就是有錯,你也不看看我杜厲山是什麼人,知道這北區是誰說了嗎?”
“杜先生,對不起,對不起,八妹,快向杜先生道歉,八妹……”
飛飛虛弱而急促地呼吸著,突然大吼:“我沒錯為什麼要道歉?這上海灘是可以大石壓死蟹——以勢壓人嗎?”
“不道歉,我今天就把這鳳凰樓燒了。”杜厲山腳一踢,便把桌子踢翻,身子一閃,閃到了飛飛身後,將半截玻璃瓶子指向她嬌嫩的脖子。
沉默了半天的御謙,突然站起來,大拍一下旁邊的桌子,巨聲響起,但不及他狂怒的聲音:“哪來的瘋子在這裡撒野,敢掃了本大爺的興?”
他的嗓子又亮又脆,聲如裂帛,豪氣干雲,額頭上青筋迸出,他如蓋世之大英雄,渾身都顯霸氣。
杜厲山兩兄弟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一下子嚇到腿都軟了,傻傻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金銀花顫顫抖抖說:“御……御老闆……你別衝動……”
飛飛也驚呆了,從不知一向文質彬彬的御謙,發起怒來,竟然是如此可怕,雖然害怕,但對他的男子氣概,震驚之餘,有幾分佩服,眼神中交錯複雜。
“還不放人,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嗎?”御謙陰沉的眼神一凜,冷冽地掃過杜厲山兩兄弟的臉。
杜厲山顫聲說:“御……御老闆,我們兄弟不知道御老闆在這裡。”
御謙叼著一根雪茄,冷冷地說:“現在知道了吧,這個場是我罩的,你們敢在這裡鬧事,你們是混哪裡的?”
“是是是,我們現在知道了,我們該死,我們馬上走……”
“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們!”御謙森冷地補上一句。
那杜厲山兩兄弟竟然嚇得屁滾尿流,逃似的連滾帶爬奔下樓去。
“沒事了,現在沒事了,小明,小慧,快點收拾一下,大家別慌,沒事了。”金銀花指揮呆站著的人幹活,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了。
在這個動盪的上海,這種小插曲隨處可見,人們也習以為常了,無論多大的事,只要一過,人們照樣玩樂,吃飯的還是吃飯,工作的還是工作,得過且過。
桌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