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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峰,待到雅兒事了以後,你便進京,以後璉兒你也多照看,終是咱們家的人。他前半輩子耽誤了,後半輩子咱們多少多看著點。”張老太爺繼續說道。“父親,時候到了嗎?”張道峰兩人一驚。
“自然到了,如今勢在咱們這方。”張老太爺點點頭,“那位恐怕已經不行了。”
“明日我就啟程去金陵。”張道峰心中一鬆,忙不迭地說道。
“先不急,待我寫上幾封信,將關係都理順了,你們再順順當當地接回雅兒。徐州我們也不會久待了,如今家中也不會有心思招待璉兒,讓璉兒過幾天就啟程回去,與雅兒送封信,這事後續還是咱們來,也不要將璉兒攪進來。”張老太爺卻遙遙頭,說道。
張道峰只得應了,臉上的擔憂卻依然沒下去。
“大哥放心,雅兒信上也說了,如今莊子已在她手上,咱們再送幾個人去,也不用太久,不過四五天的樣子。”張道青忙勸道。
張道峰這才臉色好看了許多,三人又湊在一起進一步計劃起來。
這邊被安置下的賈璉閉上眼卻興奮得一夜都沒睡著,雖然外祖父與三位舅舅的形象與想象中不同,但看上去比賈家的人強百倍,到底算是認了舅家,總覺得身後有了底氣。現在要是說有多深感情那是胡說,但感情本來就是越處越好的,賈璉非常有信心。又轉念一想,若不是對三表妹有了惻隱之心,也不至於如此順利,看當時大管家的樣子便知外祖父家對賈家多膈應的。
“看來好心真有好報。”賈璉喃喃自語,總算有了點迷糊的睡意。
但是此時天已大亮,這可不是破罐子破摔的賈家,睡到中午都沒人管,賈璉用了平生最大的毅力方才爬了起來,打理清爽,就被推到了張家內堂,張老太太所在的地方。
張老太太一見了賈璉,就忍不住了,將人招到面前,從頭到尾細細打量,大哭一聲將人摟在懷裡。
賈璉的生母張道蘭是張老太太的么女,疼得不行,結果年紀輕輕就不明不白地去了,當時又情勢緊張連公道都沒討回就不得不丟下可憐的外孫回到徐州,又不能過於親近,老太太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年細細挑了年禮給外孫送去,結果每回都是連個聲響都沒有,更傳來唯一的外孫根本就看不上他們,為了這個,張老太太暗地裡都哭了幾回,倒不怨外孫,只恨自己對不住女兒。到如今真相大白,竟是榮國府做鬼,張老太太的腦海裡登時腦補了賈璉悽風苦雨受盡折磨的長大成人,並且深信不疑。登時滿腔的疼愛之情都噴湧而出,一面落淚一面就摟著賈璉從小到大細細地關心。
賈璉心裡也是酸澀,他的生活當然沒有張老太太腦補的可憐,可是得到的關愛有限,賈赦一個大男人根本注意不到,二房沒弄死他就不錯了,老太太還過得去但比起賈寶玉來說就是渣渣了。張老太太這般慈愛,看著他的眼神都是愛憐,賈璉眨了眨眼,眼眶頓時溼了,真正覺得有感情在心裡升騰起來,他也不是沒人關愛的人。
“外祖母可不要再傷心了,我這些年過得不錯。”賈璉不忍心張老太太繼續哭下去,忙勸道,又將自己的事避重就輕地講了一遍。
張老太太能把著張老太爺一輩子也不是糊塗人,一眼看穿賈璉就是為了她寬心,但到底擦了擦眼淚,心裡對貼心的外孫更加疼愛,依然摟著不放。
“老太太,璉兒初來乍到的,你再哭下去可要嚇走他了。”水氏向來能說會道的,忙跟著勸道。而平常最伶俐的馬氏卻紅著眼眶呆在那裡。
“大媳婦,這是怎麼了?”張老太太總算緩過來,卻注意到了馬氏的不正常。
李氏忙悄悄拉了把馬氏,馬氏這才回過神來,勉強道:“回老太太,璉兒來了,我高興都傻了。”不過看向賈璉的眼神倒真是感激混著慈愛,一想到若不是這外甥,恐怕她連女兒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早將賈璉當做了自己人。
張老太太嘆了口氣,便道:“我倒是想與璉兒兩人說些話,你們倒都退出去吧。”
馬氏一聽,實在也支撐不住了,又不敢告訴老太太,正中下懷,看了眼水氏與李氏,三人一道告退。
“是不是雅兒出事了?”待馬氏三人走了,張老太太就問貼身的惠嬤嬤。惠嬤嬤卻遲疑著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也知道定是雅兒出事了,他們都瞞著我。”張老太太又一嘆,老淚又要滾下來。
賈璉見狀,忙接過惠嬤嬤手裡的帕子給張老太太擦眼淚,在張老太太的瞪眼下,不得不據實以告:“外祖母,三表妹人無事,只是婆家苛待了,大舅母也是不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