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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無言,臉上神情變幻莫定,浮出苦笑來:“罷了罷了,便是如此了。”翅膀真的是硬了,以往他們父子何嘗敢如此,只是想了半天,卻也想不出既教訓他們父子又不傷賈家根本體面的法子,只能暗自安慰自己,待到元春生產之後,一切都可重新來過,如今只能暫且忍耐一番了,回頭又問鴛鴦:“寶玉如何了?”
“已服了藥,倒睡安穩了。”鴛鴦回道,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但很快地掩飾過去。
“如今誰伺候著?”賈母放下心來,又問。
“晴雯並秋紋。”鴛鴦小心地回道。
“讓她們好生伺候,先前的擅離院子的事就先不與她們計較。”賈母眼眯了眯,卻問起另外兩個人來,“襲人與麝月呢?”
“已捱過二十大板,昏死過去了。”即使平日裡再有交情,鴛鴦也不敢撞上頭,只能按下不忍,說道,只盼著賈母能開恩一二,她二人犯下這樣的事,雖說有錯,也罪不至死,這二十大板,行刑的婆子見風使舵,是下了死手打的,如果即刻出府,恐怕真是保不住命了。
只是對於襲人二人,賈母深惡痛絕,冷聲道:“還留在府裡做什麼,我榮國府沒有這等骯髒人。”
鴛鴦心一沉,忖度著賈母的臉色,也不敢求情。襲人二人是不自愛,自尋死路,她一向立身頗正,最看不上成天只想著勾搭主子上枝頭的,但這位寶二爺也實在讓人齒冷,平日裡嘴裡說得那麼好聽,襲人麝月被拖走時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真是枉費了她們的滿心情份。心裡更是一片悲涼,做人奴婢,生死都不由己,就是平日裡再得意,主子一句話便是掉到地獄裡爬不起來,更加堅定了有朝一日要贖回己身的想法。
賈母一日裡辛勞,卻是撐不住了,鴛鴦忙回過神來,小心地伺候她入睡,一個人守在床邊,嘆了口氣,雙眼微微發直。
“奶奶,二爺已睡下了。”平兒從外面回來,與王熙鳳嘆道。
王熙鳳一襲錦衣,臉上的妝濃烈得有些嚇人,登時冷笑一聲:“恐怕又是哪裡風流回來。”
“奶奶,二爺是去與馮大爺喝酒了。”平兒小心地解釋道,她越看王熙鳳越覺得不對,實在憂心不已,生怕她得了王夫人不好的影響,可勸又勸不太進,愁得雙眼都摳進去了。
“什麼喝酒,那些粉頭歌頭的不要太多啊。”王熙鳳伸手將油燈撥暗了,又是一聲冷笑,如今她已鑽進了牛角尖,將王夫人的話與賈璉平常所作所為相互映照起來,卻是越琢磨越是深信不疑,賈璉的每個行為每句話她都能忖度出滿滿的惡意來。
平兒雙眼又黯淡下來,不敢繼續說,只與王熙鳳鋪被疊床的。
“對了,今兒老太太那裡出什麼事了?”王熙鳳卻來了興致,賈寶玉的事,賈赦巴不得鬧得越大越好,一路上都是大張旗鼓的,因此王熙鳳雖被關著,也聽聞一二了。
平兒訊息更加靈通,本來就與賈寶玉那裡交好,一聽臉色更差了,低著頭將襲人麝月的事簡略說了。
“就是這幫奴才,好好的哥兒都被引壞了!”誰知平日裡與襲人親親熱熱的王熙鳳卻露出了快意的笑容,她最恨的就是爬床的小妖精,奴才就好好地當奴才,一個個抱有非份之想便是活該。
平兒鋪床的手頓時一抖,心裡漫起了涼意,低著頭不吭聲,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太太肯定氣壞了,饒不了她們。”偏偏王熙鳳還興味味地加上一句,她是想到自己身上,厭屋及烏了。
“咣噹!”平兒本來抬著香薰爐的手顫了顫,掉在了地上。
“怎麼這麼不小心!”王熙鳳倒沒在意,只是皺了皺眉。
“奴婢馬上收拾!”平兒忙彎□子,手一刻不敢停下動作。
王熙鳳的話沒錯,王夫人快氣死了,吐完血剛緩過來,怒火就翻江倒海地上來,一屋子的東西都砸光了,她雖不能出去,但還身邊還是有一些人的,當即就將其他人趕出去,單與周瑞家的說:“那兩個賤人呢?”
“老太太打了二十大板,讓她們立即出府。”周瑞家的跟著咬牙切齒,她與王夫人同氣連枝,就是踹了王夫人也不會有好下場,便依然忠心耿耿地跟著王夫人拼一場。
“死了沒?”王夫人雙眼血紅血紅的。
周瑞家的搖了搖頭:“暈過去了。”
“真是皮糙肉厚。”王夫人的眼神更冷,她與王熙鳳一樣,從來不會從自身找錯,她的寶貝兒子肯定不會有錯,定是那群狐媚子看著寶玉純良上手勾引,又有賈赦跟著陷害,她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但對賈赦暫時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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