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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塊的燒烤,摸遍了全身也湊不上數。繡著文身的老闆很豪爽的給我們抹了一塊五的零頭,又送了我們一人一瓶啤酒,祝我們的友誼地久天長。
我曾經寫過一首詩:
青春的花兒啊/萬紫千紅/為何/我卻是一株罌粟/青春的曲兒啊/千曲萬調/為何/我卻是一曲黑色星期天/青春/多麼美的一首詩兒/為何我/卻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青春是一條射線,從一個端點射向遙不可知的未來,結束的時候,有人是句號,有人是逗號,有人是感嘆號,有人是省略號,有的人乾脆一直射,直到精竭而亡。送他們回宿舍的時候,我點上一支菸。
給龔燦打完電話後,我就去了寶安賓館,章琦也醉倒在了某間房裡。
第二天很晚了我才去宿舍收拾了東西,宿舍的同學都上課去了。收拾完東西我坐在床上點上一支菸,一幕一幕都浮現出來,感慨萬千。
再華麗的盛宴,都他媽有散場的時候。我想。
第六章:那些感傷
我將最具我標誌性的褐色掩面長髮剪成了俗稱“勞改”的球頭,懶得去理會街坊四鄰指指點點異樣的眼神。在造型完全顛覆之前我給自己留了張青春紀念照,照片上的我一頭褐色的長長劉海遮掩住了半邊臉頰,從亂七八糟的髮間露出一雙“二條”似的令人捉摸不透的雙眼,它曾以深沉抑鬱而作為我泡妞最具殺傷力的工具,現在卻變的空洞無力,仔細看去會看不到被頭髮遮擋住的瞳孔,像是被摳點了眼珠子般。留著鬍子茬的嘴唇微啟著,拍的時候本來是想擠出一個笑來,結果照相的師傅因為急著聽女朋友的電話而按下快門,便把我拍成了中風似的歪嘴。骷髏頭項鍊和子彈頭耳釘露出逼人的寒光,咧著嘴怪異的笑著。這些東西也曾讓我“非”過,只是如今以摔的遍體鱗傷。剪完髮型後理髮師細細的看了看我:“喲!這髮型越看越像越獄出來的!”
回到家後姑父看著我搖了搖頭:“你看你這頭髮弄的,一時像和閻羅王一時像黑社會。人啊,搞的再好看還不是兩個肩膀扛著個腦袋,本本分分好!是什麼樣的人就什麼樣子就做什麼事,出界的東西想都不要想更別說是去做!做什麼事都要有耐心有分寸,塌塌實實的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夠了,是什麼時候就做什麼事,該有的總會有的。有些東西是你必須經歷的,現在還年輕正是時候。現在享受了以後是要吃苦頭的!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怎麼想的。”
我說:“我懂。”其實我真的懂。
姑媽在城裡工作,作為“先進農模的樸素的姑父便整天在那幾十畝地上做研究,我便成了他的下手。每天頭頂草帽腳踩膠靴日出而做日落而歸,與禾苗為伴與蟲害鬥爭。或抗著機器頂著烈日去田裡施肥施藥抽水灌溉,或搬著鍬去查漏洞堵陰溝,或吆喝吆喝驅逐野雞餓獸。幾天的和稻草螞蝗等親密接觸後,身上已被親吻的遍體鱗傷,活生生從非洲難民營裡出來的。種地是有許多道工序的,收成的好壞和許許多多因素節節相關。姑父是非常堅忠的共產黨擁護者,因為我還負責每天準時收聽央視農業頻道的天氣預報和農業資訊,以方便姑父在牌場上的戰鬥不分心。每天傍晚姑父都會去地裡轉上一圈,檢查田裡的水量和長勢,每到陰雨天氣還要挖好溝道防止淹水,等等。看著像吃了高樂高一樣腰不酸腿不軟的蓬勃生長的水稻,姑父總會點上一支菸,很愜意很滿意的笑著。當一粒小小的種子經過風吹雨打日露夜營,變成了一堆一堆的果實,又經過風兒吹暴陽曬變成大把大把人民幣後,我終於能體會到姑父的心情,以及那個拔苗助長的故事是多少傻二。這個結果肯定了這個過程,收穫了自己的踏實和欣慰。
這段時間我被完全軟禁起來,爹媽*了一切可能緩解我經濟危機的渠道,怕我去天門報仇雪恨。若不是姑父懶得做早飯的話,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三塊錢早餐錢都會給免了。自從我決定離開學校後,爹媽給了我“好自為之”四個字,便再沒有了隻言片語的溝通。忽然我覺得很痛心,又很悲傷。
不過這樣也好,我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爹媽,去面對心中的愧疚和不安。細細想來,自從進入了“青春期”後每次的,唯一用以溝通的電話沒有哪一次不是在咆哮和冷戰中結束的。我想他們是從失望陷入了絕望的低谷吧。忽然我覺得自己很悲哀很可恥,為那些用以搪塞我在學校無法無天的“缺乏親情”的藉口。
爹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出身。在我出生前家裡已有了倆姐姐夭折了一哥哥,在我出生前家裡一直飽受著“苛稅猛於虎也”的生活,在我出生後因為供不了家裡,爹媽便改名易姓“農民工”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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