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前。魏桀注視著她,他是跟著她來到馬房的,他很訝異她說的是實話,她果然不是百龍堂的人。
他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撫著她脖子上的瘀血,是他造成的!當他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立刻抽回手,眉頭皺在一起。他是怎麼回事?
他不喜歡心中升起的愧疚感,他今晚或許對她很不友善,但那也是基於對她的猜疑,他已經受過一次背叛,對於女人的話,他無法再信。
一想到泰霏,他心中一凜,臉色再度冷了下來,他直起身子,轉身走出馬廄,消失在雨夜中。當他走後,車內的芸芷才敢出來,但仍無法制止顫抖,她本想再多拿件毯子給採君,但她才拉開車幔,就瞧見那人蹲在採君面前,嚇得她不敢出聲,他的表情真可怕,好像閻王似的。
她不懂採君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難不成採君脖子上的瘀痕就是他造成的?如果真是這樣,她決定要討厭這個人,他怎麼能這樣對待採君,真是太可惡了!
翌日,採君醒來時,覺得喉嚨很不舒服,而且頭昏昏的,她撐起身子,卻覺得手腳發軟,她坐回乾草堆上,從衣服的暗袋中拿出一瓶藥丸,含了好幾顆到口中,她想,她可能受到風寒了。
她掐掐自己的臉頰,想讓臉色紅潤些,她不用看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色一定很蒼白,如果讓其他人瞧見,肯定會擔心的。
當她吞下藥丸時,她的喉嚨痛死了,她難受的皺一下眉頭,昨天從下午她就開始淋雨一直到晚上,受寒也是料想中的事。
她將毛毯摺疊好,慢慢站起身子。芸芷一跨出馬車就瞧見採君憔悴的臉龐。
“你沒事吧?”芸芷一臉擔憂。
“沒事。”當她說出這句話時,不由得嚇了一大跳,老天!她的聲音粗得像個男人,而且還很難聽。
“你感冒了?”芸芷焦急的不知所措。
“沒有,只是喉嚨不舒服。”可能是魏桀把她的喉嚨弄傷了。
“昨晚我看到他了。”
“誰?”採君摸不著頭緒。
“一個男人的,看起來冷冷的。”芸芷邊說還邊觀察著採君的反應。
男的?魏桀嗎?他來做什麼?採君微蹙眉宇,該不會是跟蹤她吧!頓時,她覺得怒火上揚,他還是不相信她。
“他是誰?”芸芷問。
一陣咳嗽聲自車內傳出,王邗揉著太陽穴跨出馬車。“你們已經起來了?”他覺得今早的頭特別痛,除了宿醉外,後腦勺像是被千斤敲過似的。
王邗一起來,小谷也揉揉眼睛坐起來,採君示意芸芷私底下再談,然後走到馬棚最裡面,摸著珍珠的臉。
“早。”她微笑。
珍珠對她嘶鳴一聲,輕頂她的額頭,採君注意到珍珠旁邊的那匹黑馬已經不見了,想必是它的主人騎著它離開了,她很訝異它的主人會如此早出發,現在才破曉而已——突然,她的腦袋閃過一個念頭,那匹黑馬冷漠高傲的模樣讓她想起一個人。
他該不會湊巧是黑馬的主人吧?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不會太驚訝,他和它的馬有共同的特質——不信任別人。
採君牽出馬匹,無法剋制的咳了幾聲。真是糟糕,她可不能在這時候病倒。
“怎麼了?”王邗問,他喝下一瓶解酒的藥。
“沒事。”
“還說沒事,你的聲音怎麼了?”王邗皺一下眉頭。他的身材中等,穿著一件藏青色的衣服,臉上一大片鬍髭未刮,頭髮凌亂,加上一身酒臭。
“採君受寒了。”芸芷回答。
“吃藥了嗎?”王邗關心的問。
“吃了。”採君說道。王叔很關心他們,只是他自從妻子在戰亂中去世後,便嗜好懷中物,所以常醉得不省人事。
她和芸芷都是在十年前安史之亂爆發沒多久後和親人走散,因此被王叔和王嬸收養,他們是江湖郎中,賣的不外是藥膏、藥丸、藥粉,從北到南他們全走過,只是十年下來,她真的累了,想找個地方安定下來。
“等會兒我來駕車,你好好休息。”王邗替珍珠上好轡軛。
“我沒關係。”採君搖搖頭。
“別逞強,弄壞身子可划不來。”雖然他常醉得不省人事,但他心底明白,自從他老伴去世後,若不是採君這孩子扛下所有的責任,他們現在可能都淪落到在街上乞討。
他唯一的兒子小谷,雖然和採君同齡,但行為卻像個孩子,根本沒有謀生能力;而芸芷太過柔弱,不像採君那麼堅強,遇到事情只能擔憂著急,出不了什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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