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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唇輕輕笑了,抬頭看著小妻子一臉彆扭的模樣,終是拗不過她,提起簇滿飽滿墨汁的狼毫
,行雲流水不假思索的寫下一句似詞非詞,似詩非詩的話。
——
彼爾維何?維薔之靡。彼歡何得?女之相伴。
光彩鮮豔是什麼花?薔花豔麗天真最美麗。心中歡愉從何而生?因為有她在身畔相伴。
小花的臉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攀著昔耶的肩,主動親了親他的臉,似是喜歡得緊,將綠色小衣捧在掌心,又唯恐筆墨未乾,將畫弄髒。
昔耶眼底的笑意很深,在硯臺中沾了一點墨汁,將筆塞進小花的手中,握著她的手,在右下角寫上——永初五年冬至,贈愛妻小···
那個小字剛落一筆,小花就吵著不行,連連說道:“我當時稀裡糊塗的就讓你取了一個名字,不行不行,太傻了,不準寫小花,不準!”
她咬著唇,想了想,道:“咱們以前不是有一個稱號嗎?瑤山昔薇,你就寫,贈愛妻昔薇好不好?”
昔耶提著筆的手已僵,那飽滿的墨汁眼看就要滴落在綠衣裳上,他卻渾然不覺,目光空空的看著身前的小花。妻子,正笑眯眯的在打量著畫作,眼底眉梢都是歡喜之意,唯獨他心底,生出一點荒蕪之感,彷彿有雙手,將他拉扯回多年以前。
多久了···這個名字已經多久沒有在耳畔響起了,已經快三百年了罷?
“昔薇”這個名字藏在記憶的深淵中,整整三百年了。手下的筆在墨汁將要汙去畫作的時候及時落筆,帶著微微的顫抖,寫下——贈愛妻昔薇。
“狼啊狼,你叫什麼名字?”恍惚間,在書寫那兩個字之時,女子的聲音跨過三百年的時光,在他的耳畔輕輕響起:“我叫昔薇。你呢?”她脾氣極好的問著,笑意灼灼的望著他,這一望,就是數百年的時光。
後來,他有了自己的名字——昔耶。
他將筆丟在一邊,手中抱著渾身冰冷的妻子,痴痴的將頭埋在她的胸前,卻聽不見她的心跳。在一片寧靜中,隱約腦海裡回想起那首熟悉的曲調。很久很久,他才清晰的記起,她唱的是什麼。
昔我往矣,楊柳垂。
今我來耶,雪霏霏。
采薇采薇,胡不歸?
小花伸手去摸,胸前一遍溼意,本來臉上還羞紅一遍,忽的明白過來那是昔耶的溼熱的淚水。
低下頭,素來孤傲自負,殺人不眨眼,帶著她行走六州恣意盎然的夫君,居然就這樣小男孩般的趴在她懷裡哭了起來。
她有些手足無措,像是懷裡塞進了一塊熱鐵,將她要燙化,只能連連的喚著:“昔耶···昔耶?怎麼了?乖,不哭唉。”近乎於安慰小貓一般的哄著,昔耶猛地抬頭,雙目赤紅,死死的盯著她,道:“你應我一事。”
她連連點頭,伸手心疼的給他抹眼淚,此時即便是昔耶要提出什麼讓她賣身求榮的話,她也心甘情願主動獻身。她素來最愛哭的,可是何時又見過昔耶這般哭過?
“你說,你絕不會離我而去。”
她點頭,摸著他濡溼的臉,溫聲細語的哄道:“嗯,我絕不會離開你的。”
“普天之下,世間萬物。你要,我給。”他將她的手按在臉上,眼底藏著驚濤駭浪,冷聲道:“你若敢丟下我,哪怕是翻江倒海,黃泉碧落,我也不會放過你。”
小花啞然失笑,暗道這種話不是自己最喜歡說的嗎?怎麼今日從他口中說出來了,但是又不免心中覺得溫暖。他沒有隨意許諾,他甚至極少說過愛她,卻一直在那樣做著。竭盡全力的滿足著自己所有的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只要是她要的,他都給。
她本想說,我何時把你丟下過。但是話剛到嘴邊,便記起了五年前她曾經將他丟在青庭,獨自跟著董嬈去了東都,若不是因為齊欒,不是因為顧況,不是因為曲波拒絕了她,她怎麼會想到昔耶。
這般想著,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對不起他,帶著微弱的愧疚,軟聲道:“我哪也不會去的,你在哪裡,我的家就在哪裡。”
“嗯,說好了。”昔耶凝視著她,視線過於灼熱,讓小花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立刻點頭,笑著附和道:“說好了。”
她趴在他的背上,心有餘悸的問:“你方才,怎麼突然哭了?”問得很輕,生怕因為這句話,再勾起昔耶的傷心事。
等了很久,才聽夫君淡淡的回答說:“只是,想起了過去的事。”
果然,小花喪氣的低下頭,就知道是自己以前太沒心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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