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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了進去,身子壓低,因為底下的煙沒那麼濃。
一隻驢子困在大火之中,驚恐又痛苦地慘嚎,她聞到驢毛燒焦的臭味。屋頂也燒起來了,著火的木板和乾草支離破碎,紛紛落下。艾莉亞伸手捂住口鼻,雖然因為濃煙的關係,她看不到馬車,卻可聽見尖牙的狂叫,於是她朝聲音的來源爬去。
很快,大車輪出現在眼前。尖牙死命一扯鐵鏈,馬車整個跳將起來,移動了半尺。賈昆發現了她,但此刻四周已熱得難以呼吸,遑論說話。她把斧頭拋進車裡,羅爾傑接住後高舉過頭,被菸灰染黑的汗水像小河般流下他無鼻的臉。艾莉亞邊跑邊咳,她聽見斧頭穿木的聲音,一下接一下,沒過多久,傳來一聲轟然巨響,碎木飛濺,馬車底部完全裂開。
艾莉亞翻個筋斗,滾入通道,掉了五尺落地。嘴裡都是泥土,但她一點也不在乎,味道不錯,泥土、水流、蟲子和生命的味道。地底的空氣陰涼而幽暗,地上惟有血腥殺戮、紅色烈焰、嗆人黑煙,以及人畜瀕死的慘叫。她挪動腰帶,使縫衣針不妨礙行動,接著開始爬。爬下十來尺,背後傳來巨響,有如龐然怪獸的咆哮,接著一團熱氣和黑煙從身後呼地湧至,其味彷如地獄。艾莉亞屏住呼吸,親吻地道的泥土,痛哭失聲。究竟為誰,她自己也不清楚。
Chapter16 提利昂
太后沒性子等瓦里斯,“叛國已是罪不容誅。”她怒氣沖天地宣佈,“而這根本是下三濫的惡棍行徑,我用不著那個裝腔作勢的太監來教我如何處置惡棍。”
提利昂從姐姐手中接過信,互相比對了一下,信的內容完全相同,只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頭一封由史鐸克渥斯堡的法蘭肯學士收到,”派席爾大學士解釋,“第二封則是寄給蓋爾斯大人的。”
小指頭捻捻鬍鬚,“史坦尼斯連他們都寄,那不用說,七大王國裡每家貴族肯定都有一份。”
“我要把這些信通通燒掉,一封也不留。”瑟曦表示,“絕不能讓任何一點風聲傳到我兒子或是我父親的耳中。”
“我看老爸而今聽到的只怕不是一點風聲而已,”提利昂冷冷地說,“想必史坦尼斯早就派了鳥去凱巖城和赫倫堡。至於把信燒掉,有什麼意義呢?正所謂覆水難收,寄出去的信已經收不回來,何況說實話,信裡寫的其實也沒那麼糟。”
瑟曦轉身,睜大那雙碧眼怒視他,“你到底有沒有腦筋?你有沒有看他寫了些什麼?他稱我兒子為‘男童喬佛裡’,還竟敢指控我亂倫、通姦和叛國!”
難道他說錯了嗎?瑟曦明知這些指控完全屬實,卻依舊作氣如此,真叫人大開眼界。倘若我們打輸了這場仗,她應該轉行去演戲,她實在很有天分。“史坦尼斯需要藉口來使他的叛亂合法化,你指望他寫什麼?‘喬佛裡王子乃我長兄之嫡子和合法繼承人,我將起兵與之爭奪王位’?”
“我絕不許別人罵我娼婦!”
幹嘛呀,姐姐,他可沒說詹姆付你錢呢。提利昂作勢讀信,看到一些瑣碎的文句……“奉承真主明光照耀,”他念道,“真是奇怪的措辭。”
派席爾清清喉嚨,“這句話時常在自由貿易城邦的書信和檔案中出現,它的意思嘛,就類似‘寫於諸神見證之下’,這裡的‘真主’指的是紅袍僧信奉的神。我相信這是他們的習慣用法。”
“記得前幾年瓦里斯說,賽麗絲夫人似乎著了紅袍僧的道。”小指頭提醒他們。
提利昂彈彈信紙,“看來她老公也有樣學樣了。我們正可以利用這點來對付他,就請總主教當眾揭露史坦尼斯背棄正道諸神和合法國王的劣……”
“好好好,”太后不耐煩地說,“但我們先得阻止這齷齪東西繼續散播,釋出諭令,誰敢說起亂倫,或指稱小喬為私生子,就把誰的舌頭拔掉。”
“明智之舉。”派席爾國師點頭,學士頸鍊隨之晃動。
“根本是亂來,”提利昂嘆口氣,“拔下一個人的舌頭,非但不能證明他是騙子,反而讓全世界知道你有多害怕他想說的話。”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們該怎麼做?”姐姐質問。
“什麼也別做,由他們去說,過不多久自然煙消雲散。只要稍有常識的人,都會把這事當成他們為奪權篡位所編造出的拙劣藉口。史坦尼斯可有證據?明明就是空穴來風,他上那兒找證據?”提利昂朝姐姐露出他最甜美的笑容。
“話是沒錯,”她不得不說,“可……”
“陛下,您弟弟說得沒錯,”培提爾·貝里席十指交搭,“假如我們試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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