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樣靜靜地並肩坐著,很久很久,宛如億萬年兩顆亙古不變的恆星。我忽然希望寒煙的占星過程再長一些,我願意這樣在她的身邊坐著,靜靜地看著她,感受著她和宇宙的心靈交映。
可是寒煙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渾身抖動起來,我看見她的嘴角滲出了青色的血跡,像是耗盡了體內的靈力。她緩緩地倒下去,我上去扶住她,輕輕地呼喚她的名字。寒煙的眼瞳變得非常的暗淡,裡面有著無法言盡的哀傷。
泓,我佔不破你的身世,可是……
可是什麼?
你知道嗎,只有兩種人的身世是我的靈力所無法佔破的:最偉大的王者和最偉大的魔法師。你的星相如同一個變幻莫測的深淵,我的元靈所及之處,都是冰冷的斷裂。我差點出不來。
我小心翼翼地抱著寒煙,用我的手指將靈力傳給她,幫助她恢復元氣。
寒煙把手放在我的手心說,泓,離花鏡也許可以給你一點啟示,我能做的只是這些了。我感覺到手心有一種沁心的冰涼,低頭看時,手裡有一塊純淨的冰片。
寒煙的占星不會有錯,寒武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靈術師。你應該是一個偉大的王者或者是最偉大的魔法師。
我又想起那個重複過無數次的夢,那輝煌的宮殿和美麗的皇后;那沖天的火焰和刀劍的金鳴;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跟蹤我、暗殺我的術士。
寒煙的離花鏡是她用靈力結成的幻境,當晚我輕易地走進了這個冰一樣的境界中。四周沒有一絲的聲音,安靜得可以聽得見我自己血液的流動。
我看見一個驚心動魄的場景,海濤卷向天空,彷彿打溼了太陽。冰與火的岸上沒有一個人,只在海面上有一個人和一條赤焰通明的晟炎龍相互搏殺。我就站在他們戰場的中間,晟炎龍的火焰把海面映成了燦爛的錦霞。那個人一身金衣法袍,他展開雙手,嘴唇翕動著,鎮定得像一尊萬古不變的礁石,全然不顧晟炎龍強大的攻擊。海濤在他的身邊碎成滿空的霰雪,我看見他嘴裡正在說著什麼,像是祈禱,又像是吟唱,但我什麼也聽不見,我只看見他悲哀的眼神。晟炎龍的尾鱗突然像雨一樣飛射出去,在那個人的身上留下駭人的傷痕。血液溶進大海,錦霞般的海面被染成黑色。那人的金色法袍被晟炎龍的尾鱗撕開後,火光照亮了他赤裸的胸膛,上面赫然掛著一粒和我的胸前一模一樣的七稜星。晟炎龍遁空而去。整個海天依然震動著。
整個過程除了我心臟急劇跳動的聲音之外,什麼也聽不見。幻境在我眼前瞬間消失。只有寒武和寒煙靜靜地站在我的身旁。
告訴我,這意味著什麼?我問寒煙。
不知道,泓。
那個人是誰?是我嗎?
不知道,泓。
……
以後的一段日子裡,濺花宮裡的大雪似乎飄得愈加緩慢,帶來了更多憂鬱的氣息。我每天晚上都要去摩星巖,天若國裡好像只有那塊地方沒有雪。我站在摩星巖頂,可以俯瞰月色下無垠的雪原。偶爾有一隻銀雕從摩星巖下掠過,漸漸地融進雪原中。
寒煙每晚都站在我的身邊,好幾次她想繼續為我占星,都被我阻止了,我怕她受到任何傷害。她總是安靜地陪著我,和我一起看著晨光從天邊泛起。
有時候寒武會在離摩星巖不遠的崆覺臺上吹他的晞笛,這種樂器是他用天若國獨有的晞光竹做的,樂聲悠揚而隱含著銳氣。月光下的寒武和他的樂聲一起凝固成紅色的雕塑,崆覺臺上的風使他的法袍動起來,可以讓我感覺到他悠遠的思緒。
這天我從夢中醒來,背上的傷口劇烈地疼痛著。離花鏡裡的幻境又一次弄得我心緒不寧。我意識到,如果說過去100年我是在下意識地躲避著一種生命中的危險,而沒有任何機會去找到那個謎團的線索,那麼現在這個謎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傷口又在疼嗎?寒武站在我的身後問我。濺花宮裡的雪光使他看上去像是凌空而立。
是的。你也睡不著嗎?
寒武沒有回答。他拿出他的晞笛悠悠地吹起來,曲調在濺花宮的上空盤桓著,昫晶花飛揚翩翩。寒武的晞笛讓我的傷痛減輕了一點。
你知道提坦門嗎?曲調停止了。寒武問我。
你是說璜神?據說他的靈術深不可測。
是的,泓,也許你聽說過,提坦門是所有靈術師的夢想,也是他們的禁地。
為什麼?
因為很多人想見到璜神,得到他的靈術,但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夠走近提坦門的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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