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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一個來月的姨娘,或者,即便是注意到了也不會說起。誰叫她們既得不到老爺的歡心又沒個一兒半女的,只能暗自咬碎了一口銀牙往肚裡吞。
“夫人,賈府,夫人的孃家送禮來了。老爺正在接待……”
賈敏賞了直喘粗氣的婆子一顆銀錠,問道,“來的是誰?是大哥哥還是二哥哥?”
“是、是榮國府的二老爺。”
賈敏點點頭,揮手讓她下去。前幾日母親派人送來了幾個養身的方子,照著喝了幾天,身體大好,自己不曾報答母親的養育之恩,又讓老母為自己擔了那麼十多年的心,真真是不孝。她想起了自己還是姑娘時的日子,一時情難自禁,拿出繡花的帕子擦了擦眼淚,看向襁褓中的女兒時又多了幾分憐愛。
兩家雖然都在京城,卻一年也只得見上一兩面,而今年本該回趟孃家,卻因為身體不便去不成,算算已經有一年多不曾見面,也不知母親身體可還好。
都說兒女是母親心上掉下的肉,可不是麼?難為母親一直愛護有加,好容易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回母親那裡侍奉幾日盡一盡孝心才好,回頭便和老爺說說罷。
到了晚上,賈敏和林如海說起回孃家的事。百善孝為先,林如海自然應允,只是考慮到賈敏身體虛弱,兩個孩子也是極嬌嫩的,不準備就出門恐怕不妥,就說要緩幾天,安排好了一切再去不遲。
於是兩人又開始準備去榮國府的事。賈敏想到今天才送了來的兩個孩子的滿月禮,命人抬進主房打了開。先不說那些價值不菲的金玉飾品,當看到箱子裡一件件做工極精細的小衣服、小鞋子和虎頭枕,賈敏一下就紅了眼。
這針腳她一看就明白,是賈母親手做的,一件一件的衣服,串珠鑲玉的娃娃鞋,還有兩個色彩豔麗的虎頭枕,哪個不是親愛的母親一針一線縫出來的?
男孩子的女孩子的都很齊全,正是這個季節該穿的衣裳。賈敏想著這些定是母親在自己懷孕的時候做的,只是不知道自己懷的是男是女,於是男女的都做了……她想著想著,抱著衣服又忍不住的哭出來。
幾日後,林如海一家便坐著轎子一路從林府到賈府,繞了大半個京城。
因大老爺不在,林如海就去了二老爺賈政的書房,兩人就一副掛在牆上的名家畫作討論起來。賈敏剛出了月子,身體虛弱,由一個老婆子攙扶著,而兩個兒女則由一左一右兩位乳孃抱著,這一行人前前後後跟了有十多個的丫鬟婆子,全部湧向了賈母的主房。
賈敏看到自己的母親,未語淚先流,哽咽著上前見禮。賈母一見到自己女兒,看到女兒撒滿淚水的臉上洋溢著的喜悅,不知怎麼的也想起了當初自己剛生了她的樣子,一晃那麼多年了,敏兒也是做了母親的人了。回首過去,再看現在,賈母的眼眶也溼了,連忙的拉起賈敏的手,“我的兒啊……”一句話就流露了一個母親對女兒的舐犢之情。
旁邊的丫鬟婆子見狀,立即上前扶了兩人在炕上坐下,一邊又有主事的大丫頭端上熱茶。娘倆說了幾體己句話,又有王夫人邢夫人偶爾插兩句,場面才算是熱鬧起來,沖淡了母女近一年不見的辛酸。
“我兩個嫡親的外孫兒呢?抱來我瞧瞧。”
兩個乳孃一聽,立即一左一右抱上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嬰兒。兩個娃娃均是一身討喜的正紅色,正是賈母親手做的新衣,他們腳上手上掛了數個銀環金鎖並銀鈴,襯著雪白嬌嫩的肌膚,誰能說這不是送子觀音懷裡的童子模樣?大姐兒睡得香甜,粉嫩嫩的小嘴偶爾砸吧兩下,說不出的可愛。而哥兒卻醒著,不哭不鬧的看著眾人,眼睛烏黑柔亮,果真像是用最好的墨汁點出來的。
“琮哥兒竟是個不怯生的,日後定有大造化。”賈母看得高興,伸手抱了墨琮在懷裡逗弄。賈敏則抱了黛玉在懷裡,一邊笑著附和,“女兒只希望這兩個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就好。琮兒自出生之後就極少哭,看到陌生人也只管看,都說是個膽大的,到省了我的心。可憐我的玉兒,身體怯弱,醫師吩咐了要從小調理才好,竟隨了我。”說著,又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淚。
“男孩子膽大些好,姐兒縱使嬌嫩些也是沒關係的,我們這樣的家又不是吃不起名貴的藥。你只管放寬了心,可不要愁壞了身子,兩個兒女的將來可都靠在你身上呢。”
賈敏想起內院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姨娘,如果自己壞了身體,不知道兩個孩子要怎麼受人欺負呢,於是擦乾了眼淚,點點頭,“太太說的是。”
這邊她們正說著話,卻聽見外邊有嚷嚷的聲音,賈母便派人出去看看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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