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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忠名落孫山,但他並不在意。
楚瑞中了三等進士,賜同進士出身。在大周,同進士出身需要經過考試進入翰林院學習三年,再賜予官職。
若在普通家庭,這已是無上榮耀,但對於身為三甲狀元、大周帝師的鳳昭文來說不啻於恥辱加身,顏面掃地。
張焉正在落碧院的西廂裡做荷包,她做的荷包,與別人不同,上面的圖案紋飾都是一些卡通的小動物,看起來憨態可掬,惹人喜愛。巧玉和畫玉都搶著要。只是這男人做荷包,大家還真是沒見過,張焉也不怕別人笑話自己——本來都背後議論自己不男不女,索性不男不女給他們議論去。
張焉又做了可愛小豬形狀的荷包,那粉嘟嘟的小臉,大大的耳朵,豬鼻子豬嘴巴,都那麼形象,可愛得不行。楚雲是屬豬的,把這個小豬就送給楚雲好了,張焉想。
她拿著荷包,來到楚雲的屋裡。見楚雲拿著一件小孩衣服在愣神,那神情分明是傷感的。
楚雲見張焉來了,嘴角勾了勾,算是笑笑,打了招呼。
“雲四哥,你在看什麼呢?”張焉道。
“這是我母親親自為我縫製的衣衫。”楚雲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麼清冷,那如星子一般的雙眸,此刻正流淌著回憶中的傷感。
張焉不忍,笑道:“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來?”隨手把自己縫製的小豬荷包遞他。
楚雲見了很是稀奇,對張焉道:“這是什麼?哪裡來的?”
“這小豬的圖案因為形象可愛,在我家鄉很受大家歡迎,”張焉笑著道,“豬在我的家鄉因為它能吃能睡,所以大家都羨慕它,希望像它一樣沒有煩惱;它還象徵著多財多福。”
“那倒和京師的看法不同。你的家鄉有很多有意思的事物,不知什麼時候,我也能去看看。”楚雲微笑著道,但眼神裡的落寞依然掩飾不住。
張焉心下疼惜,知道他思念母親,又為大哥的病而憂愁。
“雲四哥,你知道嗎?我家鄉還有一種東西,保證你是最為感興趣的,”張焉想了想說道,“天山雪蓮,生長於懸崖峭壁之上,一百年才開一次花。這花純白似雪,如果得到這種花,可以使容顏常駐,白髮變黑。”張焉不忍看到楚雲那般落寞神情,便隨口胡謅。其實她只在金庸大叔的《白髮魔女傳》中看到過,天山雪蓮能使白髮變黑,可是現實中到底有無,她無法得知。
“子若是說真的嗎?”楚雲眼睛一亮,激動地說道。
張焉只好凝重地點了點頭,起碼有希望比沒希望要好,不是嗎?
可沒想到,楚雲完全當了真,他立即派人去找,說是找到天山雪蓮者,賞賜一千兩黃金。還讓張焉畫下去往天山的詳細地圖。
張焉自小地理不行,她完全忘記了天山的方位,是在新疆那邊還是在西藏那邊呢?張焉著實想不起來。她只好隨意畫了一下,畫在新疆和西藏的中央,自己也覺得玩笑有點大,可是實在是沒有辦法——反正自己畫成什麼樣,他們也找不到那所謂的天山雪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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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同齋。
魏如華坐在炕上小几旁,看似毫無波瀾地喝著茶。面無表情的鳳楚忠垂手侍立在炕下。
“這一次沒考上,我也不怪你,你也不用灰心。你父親那邊,我去勸。只是有一樣,”魏如華看了一眼下面的楚忠,“你得跟京兆尹徐府的嫡女徐薈成婚,等楚忠完婚後,我馬上去徐府提親。”
楚忠沒有任何作答,心底卻有一萬個反抗的聲音。母親竟然要二哥娶吉祥,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歡吉祥。他感到一陣心寒。
可是魏如華做了決定的事,無人可以改變。楚忠感到滿心的絕望。
魏如華命瑾玉和府裡管事的老溫去鳳端和家為二公子楚瑞提親。
鳳端和知道鳳家二爺鳳楚瑞和他的孃親景姨娘在鳳府地位低下,根本不受鳳老爺待見。他根本就不同意把吉祥嫁給楚瑞。
他是個真心疼女兒的人。自己孤苦一生,只有這一個女兒,他不會把女兒嫁去深宅大院裡受罪,更何況一個庶出不受待見的鳳二爺。
他不冷不熱的,連口茶水也沒給二人倒。把聘禮放在門外,對瑾玉和老溫道:“東西拿回去吧,我鳳端和雖窮苦潦倒,但也不缺這點東西。”
瑾玉氣得直瞪眼,回來添油加醋地對魏如華說了一遍。
“反了他了,忘了他現在是靠著鳳家吃飯呢吧,”魏如華怒道,“讓他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