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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爺爺病了。現在在家裡那邊的市醫院住著。”張建平坐在沙發上愣愣的發神。

張德淡淡的噢了一聲，“是要錢吧？這些年我爺的身子不好，咱們家可沒少拿錢，現在我還要急著結婚，爺爺又住病了，哪裡有錢啊？二叔家現在過的不是挺好的嗎？就不能拿一次。”

“不孝子，那是你爺爺，就是砸鍋賣鐵也得拿錢。”張建平喊了過去。

張德也不怕，“爸，不是我小氣，咱們家你又不掙錢，全靠我媽，你現在又要和我媽離婚，你到哪裡弄錢去啊？”

張建平罵兒子的話愣是被問的沒了聲音。

張德是個沒有眼色的，見父親吃憋了，不知道收斂，還在那裡帶著一絲的得意道，“爸，不是我說你，這些年咱們家的情況你就是看不到，心裡也一定有數，我媽自己養家多辛苦啊。你到是好，還去外面亂搞，劉寡婦男人現在也找來了，回到家你覺得丟人，還要離婚。”

“你說什麼？”張建平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張德一看到父親那雙要吃人的眼神，忙抬頭告饒，“行行行，就當是我說錯了話，那我不說行了吧？”

“滾。”

張建平吼出來之後，張德也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四下裡終於安靜了。

張建平無力的灘坐在沙發裡，他已經到了連兒子都看不起的地步，得有多可悲？

而在臥室裡，李美齡瞪了兒子一眼，小聲道，“你去招惹他做什麼？”

“我就是和他說說現實，讓他也看看他現在什麼樣？我知道自己混，可也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女人。他讓媽養了這麼多年，還天天在外面玩女人，回家又發脾氣，他當他是誰？”張德一臉的不屑。

李美齡臉上的笑掛不住了，眼圈也微紅，“這都是命，當初我要是不主動，也不會有今天，是我自找的，又怪得了誰呢。好了，不說這事了，你也不要和他吵，這次他要是離婚，那就離，左右該丟的人已經都丟了，我還有什麼地方怕人看不起的？”

不要說怕被李秀英笑話，就是現在過的日子也比不了。

堅持了這麼多年，又一直努力的維持著，到了最後只是讓張建平越發覺得是她欠他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又怎麼能怪得了她一個人？

“媽，我支援你。到時我和你兒媳婦一起孝順你。”張德撒著嬌。

李美齡戳他的頭，“少在這裡和我說聽的，你什麼性子我豈會不知道？我也不指望你養老，給你結婚也是做父母該做的，等你結了婚，以後就靠你自己了，我可不管你。”

張德嘻皮笑臉的笑了。

被母親看穿了，也不覺得心虛。

他原本就養活不了自己，更不要說還要去養活母親了。

不過張德精明著呢，“媽，我不是還有個姐嗎？聽說她現在挺不錯的，咱們家現在這樣，我爺那邊又要錢，要不然讓我爸去那邊要吧。”

她？

要不是兒子提起來，李美齡似乎都忘記自己有這麼個兒子了，良久才淡淡的開口，“這些年兩邊也不聯絡，她的性子隨了李秀英，想到她那裡要錢可不容易，還是算了。”

“不容易又怎麼樣？那也是你生的，你們要是不生出她來，她哪還能來到這個世上？”張德不屑的撇嘴，“算了算了，我爸都不急，我才不去為他操心呢。”

操心又有什麼用？

李美齡心下冷笑，怕是到時還要找到她這裡來。

這些年她也沒少往老家那邊匯錢，可得到張建平一句感謝了嗎？

沒有挺到明天早上，當天晚上李美齡從臥室裡出來的時候，張建平就開口叫住了她，他仍舊坐在沙發上，看得出來從下午吵架到現在，他一直坐在客廳裡。

第一千章：低頭

李美齡掃了一眼茶几上的菸灰缸，裡面堆滿了菸頭。

最後才看向張建平，淡淡的盯了他一會兒，這才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有事嗎？”

“你要說離婚的話，明天早上就可以過去。”李美齡又補了一句。

“爸住院了，這次很嚴重，建設那邊在電話裡說，讓咱們也回去看看。這些年咱們也一直沒有回去過，我的想法也是抽空回去看看。”張建平低著頭，沒有看對面的妻子說話。

從接到老家的電話之後，他就知道了，除了向李美齡低頭，他沒有別的辦法，父親在醫院裡等著錢用，而他一分錢也沒有。

而向李美齡低頭這個勇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