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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說了句:“謝謝你。”
他悠然一笑:“謝什麼呢?”
寒蕊的臉倏地紅了,用細細的聲音說:“我照你教的做,他,對我的態度,好多了呢……”
北良微微地笑著,感覺一絲蒼涼湧上心頭,沉吟良久,幽聲問道:“你喜歡這樣嗎?”
“喜歡!”寒蕊忙不迭地點頭道:“以前我不知道啊,老以為順著他、哄著他,他就會有好臉色給我看,可是,委屈了自己不說,他好象也沒有領情,看我啊,就象瘟神一樣。”她的聲音從低沉漸漸轉向開朗:“你教了我以後,情況就好多了,今天出門的時候,他還回頭看了我一眼,”她興奮地抓住北良的胳膊,眉飛色舞地說:“這可是頭一次他主動回頭看我!”
“你沒有看見當時他的神情,很平靜,很認真,還嚴肅著呢,就這樣……”她學著平川的表情,微微地顰著眉,然後激動地一甩頭,雙手攏起來放到下巴下,閉上眼睛,陶醉地說:“我好幸福啊,幸福得都快要死掉了……”
北良靜靜地注視著她,說起平川的時候,她是多麼的投入,因為平川一個不那麼厭惡的表情,她的舉手投足之間,就煥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欣喜。她看到了希望,因為希望而激動。
可是,北良的心裡,卻充滿了痛苦和矛盾。他希望她快樂,可她所有的快樂都建築在平川的身上,全然與他無關。當她跑來找他,是為了平川,向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討教如何去獲得另一個男人的歡心,她的不知情,是對他無盡的殘忍。
北良的心在流血,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流淚,也不能拒絕,更不能表露出一點點真實的情緒,從他決定放棄一切守侯寒蕊開始,他就明白地告訴自己,他已經沒有感情,寒蕊的喜怒哀樂就是他的全部。
在她的故事裡,他是一個旁觀者,卻比當事人有著更深的情感體驗。她歡喜的時候,他痛苦;她痛苦的時候,他更痛苦。
“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呢?”寒蕊的眼睛,亮晶晶地望過來:“我還要做什麼?你告訴我……”
北良定定地望著她,輕聲道:“做,你想做的事。”
我想做的事?不就是讓平川開心的事?!寒蕊苦起臉,這就是北良的答案麼?還是等於什麼都沒告訴我啊——
北良溫柔地笑笑:“什麼事能讓你開心,你就去做什麼事。只要你開心了,他就能感覺得到。”只有他自己知道,前一句話,是出自真心,說給寒蕊的,後一句話,卻是不得已而為之,騙騙寒蕊而已。平川心裡只有修竹,是感覺不到寒蕊的。
寒蕊還是一頭霧水,似懂非懂的神情,只有一雙眼睛,瞪圓了,烏溜溜地轉著。
“寒蕊,”北良說話了:“在郭家,你過得好嗎?”
寒蕊愣了一下,低頭下去,小旁聲回答:“好……”
“我們是朋友不?”北良俯身坐在枯草地上,卻用袖子拂了拂身旁一塊平石,示意寒蕊坐下。
寒蕊不客氣,一屁股坐下,笑道:“當然了,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北良笑笑著,叼根枯草在嘴裡。
寒蕊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她支吾著,顧作鎮定道:“我騙你什麼了?”
就快要到真相了,他卻忽然決定放棄,是她的慌亂讓他有了不忍。為什麼,一定要她剖開自己的傷口呢?知道了,又能如何?她自己都不願意拯救自己於水深火熱,他又能為她做什麼呢?
他苦笑著,又想起那句話,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稀裡糊塗。寒蕊是稀里,他又何嘗不糊塗,縱使前路是萬丈深淵,也睜著眼睛往下跳,這世間,恐怕再也找不出他和寒蕊這樣的痴男怨女了。
“寒蕊,記得你說過的話,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北良柔聲道:“如果受了什麼委屈,就隨時來找我好了……”
“沒有什麼委屈呢……”寒蕊輕輕地笑了,眼神逃避著,溜到地面上。
北良卻捕捉到了那笑容裡的勉強,他不由得長嘆一聲道:“即便是遮掩,也是為了平川……”平川啊,你何德何能,竟能獲得寒蕊如此死心塌地的愛,可是,為什麼,你不去珍惜呢?
寒蕊詫異道:“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北良望著寒蕊的眼睛,低而清晰地說:“以後都不要說謊,”他默默地溼了眼眶:“你有一雙不會撒謊的眼睛,我希望它永遠純淨,永不撒謊……”
他調頭就走,只要再遲那麼一會,不爭氣的淚水就會落下來。
寒蕊,儘管你已經是別人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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