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4 頁)
不知何時,寒蕊竟自行下了樹,就在平川側頭去看她的瞬間,她的身影已經掠過了平川前頭,往山下奔去!
一閃之間,他只看見寒蕊的臉上,驚喜交加的急切!
“寒蕊!”他低吼一聲,伸手去抓,想制止她,卻撈了個空,眼睜睜地看著,寒蕊在他的制止聲中加快了腳步,飛奔著,撲向山下!
平川不假思索,疾步追了上去。
不知為何,寒蕊跑得那樣地快,加上平川腿上還有傷,片刻功夫,寒蕊就把平川甩下了一截。
難道她想自投羅網,以保全自己?
平川又氣又急,卻又怕暴露目標,不敢張嘴叫她。眼見著,寒蕊跑下去,象蝴蝶一樣,張開了雙臂,袖子帶著呼呼的風聲,雀躍著寒蕊欣喜的歡呼:“北良——”
“北良!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救我的——”
寒蕊呼喚著,風一般地奔跑,穿過灌木,踏過草叢,用足了所有的幹勁,向山下跑去。
平川驟然間止步。
她在樹上,看見了北良。這一個縱隊,是由北良率領的。
他們遇到了救兵,這一刻,他應該慶幸,可是,他卻很是失望。暗地裡,他更希望是敵軍,這樣,他便可以救寒蕊一次,是還她的人情也好,還是在她面前神勇一次,挽回他有賴於她相救的頹廢也好,總之,北良帶領援軍的到來,讓平川的失落滾滾而來。
如果沒有援軍,他們還會繼續深入地瞭解下去,他們,還可以繼續忘情地共此患難。可是,援軍的到來,宣佈了他們獨處時光的破滅。平川此刻,居然有點不甘心起來,寒蕊,她還沒有見識過他的能耐,她還沒有認識到,他郭平川完全是她可以全身心依賴的人啊……
短暫的遲疑之後,平川尾隨著,奔跑起來,才出林子,就看見寒蕊已經跑出了老遠,而那邊策馬而來,已然翻身下馬的,正是北良。
她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在鎧甲之後,在頭盔之下,居然能認出北良來,她憑藉的,到底是視力,還是心呢?他的胸口忽然一悸,繼而滾過一聲沉重的嘆息:為什麼帶來援軍的,要是北良啊——
寒蕊不顧一切地飛奔著,向著北良。
北良也看見了寒蕊,他急切地,翻身下馬,迎了過來。
“北良!”寒蕊心急,腳下一拌,就滾到了地上。
北良臉上掠過一絲痛惜,加快了奔跑的步伐。
平川情不自禁地趕上前去,連日的奔波,寒蕊腳上還有血泡,這樣劇烈的奔跑,他不知道她經不經得起這樣一摔,他擔心,她會崴到腳。
寒蕊飛快地爬起來,想跑,卻瘸了腿,緊走兩步,眼睛,只盯著北良。北良的臉上,帶著欣喜和急切,還是那溫暖如初的微笑,漸漸地近了。
一瞬間,寒蕊的眼淚忽然湧了出來。
這麼多天,這麼多天,這張笑臉天天在她的面前出現,是她全部的希望,是她所有力量的來源。再見北良,寒蕊只剩下劫後餘生的脆弱,短短几日,卻已經讓人感覺恍如隔世。所有的偽裝就這麼不由分說地退去,她強撐下去的力氣頃刻間煙消雲散,看見了北良,她顯出了堅強極限後的癱軟,甚至,腿軟得不能再站立。
北良微笑的面龐,就象頭頂的陽光一樣燦爛,他雪白的牙齒,令寒蕊眩暈。
“北良……”寒蕊“哇”的一聲哭出來,伸出雙臂一把圈住北良的脖子,象個受了一肚子委屈的孩子終於見到了至親的人,可憐而嗔怪地哭道:“你怎麼才來啊?我害怕極了,我以為我會死在這山裡,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輕輕地擁住了她,柔聲道:“我這不是來了麼——”
她嗚嗚地哭著,將頭埋在他的前胸,更深。
“別怕,現在安全了。”他的語氣,溫柔寵溺,還帶著慶幸與自責。
平川默默地站在不遠處,看見他們在陽光下相擁。此刻的太陽顯得如此地溫情,可他卻覺得胸口有些莫名其妙地發堵。
她已經是北良的未婚妻,她將是北良的妻。
平川低聲對自己說,緩緩地,提劍入鞘,劍身發出“噌”的一聲脆響,復又讓平川心頭一刺。
馬背上,北良懷中的寒蕊手裡拿著幾根狗尾巴草,已經沉沉睡去。
北良策馬,靠過來,輕聲對平川說:“多謝了。”
平川默然道:“謝錯了,是她救了我,這一路,照顧我的也是她。”
在北良的愕然中,他一甩鞭子,緊走幾步,遠遠地離開了北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