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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與你說是出門……”柳卿雲話說了一半,見霍紅顏祈求的眼神望過來,暗自嘆了口氣,便道:“現下也無剩餘的馬匹,你便是想起也沒法。”
“騎你的就是。”霍紅顏想也沒想就道。
“那我呢?”柳卿雲也立即回嘴。
“正巧我許久不曾騎馬,你就不怕我摔著?我騎著,你牽著。”
柳卿雲瞪眼瞧她,似是不曾見過一般。讓她給她牽馬?她柳卿雲何時成了她的小廝?霍紅顏見她這副模樣,又哀求似的喚了聲:“小哥哥……”
反正也就這一次,柳卿雲想著咬著牙道:“就依你,莫再叫了。”
霍紅顏歡歡喜喜的上了馬兒,紅棗馬素來認主,沒想頭一次竟如此乖巧,惹的柳卿雲經不住多瞪了馬兒幾眼。紅棗馬卻用鼻孔噴氣,格外得意。今次出門霍紅顏倒是收斂了,沒再一身惹眼的紅衣,換了輕紗的桃色流雲裙,墨色秀髮披肩,隨意紮了跟絲綢帶,平添了幾分江湖俠女的氣息。
柳卿雲黑著臉再前頭牽馬,轉頭瞧見她雀躍的神情,孩童般好奇的東張西望,面色不禁緩了下來。記得再荊州時,她便說過,單親王不許她私自出門,僅有的幾次也都大批侍衛跟隨,毫無自由。
可這麼一個喜歡自由的人兒,為何卻硬要遵從遺志去奪那所謂的皇權?柳卿雲不明白,如蘇凡煙,她性喜山水,志在閒雲的人也是這般,學了醫術便心存蒼生,比起自由究竟哪個更重要?若自己不是生在將軍府,又該是什麼樣的生活?
“卿雲,卿雲。”
柳卿雲走了神,恍然聞聲望去,就見霍紅顏指著遠處一個禿禿的山頭道:“為何只那寸草不生?”
“那叫雁丘頗,有一掌故。”柳卿雲勉強轉回了思緒,見霍紅顏聽的認真,便繼續道:“說的是有個獵戶,曾在那處射雁,他箭術精湛,一排南飛的大雁正中其一,那大雁剛墜落了下來,雁群中另外一隻便跟著一頭撞死在了身邊。獵戶見其情深意重,竟以死相伴便把兩隻雁葬在了一起,後世有人為其取名雁丘頗,至此再無寸草。”
霍紅顏聽罷,良久未出聲,柳卿雲轉頭望去,見她神情落寞剛要開口,就聽她低聲道:“飛禽尚且有請,何況是人?”
那雙眸子透著淡淡的悲慼,眉宇間似是染上了一層哀傷,柳卿雲嘆息一聲:“是啊。”
“若我是那雁,你會不會如此?”
手背一涼,卻是霍紅顏的手覆了上來,柳卿雲微微一顫,望著她沉默不語。
“我會。”
霍紅顏一笑,笑的如盛開在懸崖峭壁邊的嬌花,明明如此明豔動人,卻又身處深淵,那麼無力,竟又那麼絕世。她的情如她的人一般,叫人輕易不敢取,取了便再不能罷手。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夜宿
落日時;柳卿雲命衛東尋了一處高地。就生了火紮營,安排了人手四面防衛,衛東便招呼曾經軍營中的老手;收拾打來的獵物。一小隊人馬歸的晚了些;待衛東等人收拾完;才拖著頭野豬回來。
眾人見了柳卿雲齊聲抱拳;為首的壯漢一臉興奮的道:“小爺;這頭彩必定是小的的了。”
柳卿雲微微頷首朝他身後望去,那頭黑色的野豬身上還插著幾隻箭矢;早已死透。衛東見狀,朝柳卿雲嘿嘿一笑:“小爺;您就給他罷,為了這頭野豬可沒少花力氣。”
“我記著了,回府論賞。”柳卿雲微微一笑。
“謝小爺!”侍衛們拖著野豬下去收拾,柳卿雲挽起袖子自然的從衛東手中接過用樹枝串好的兔肉,蹲在火堆面前烤了起來。手中不時的翻動著,間隙灑些調料上去,不一會兒就烤出了陣陣香氣。
身後腳步聲響起,頭頂就冒出個驚奇的聲音:“你還會這個?”
柳卿雲轉頭衝霍紅顏一笑,昏黃的火光映著少年的臉龐格外分明好看:“以前常隨爺爺打獵,學了不少,紅娘有幸,嚐嚐我的手藝如何。”
霍紅顏心頭微微一動,挨著她坐了下來,靠著火源在這四月天裡尋得絲絲溫暖。火苗在女子深幽的眸子裡一跳一跳,晶瑩閃亮。女子唇邊泛起笑意,眉眼間也帶起了溫柔。柳卿雲看的一怔,就聽她道:“若是我也像你一般,能迷死多少女子?”
柳卿雲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手中的兔肉險些戳進了火堆裡。霍紅顏大大咧咧的坐著,伸手奪過了她手中的兔肉,微微一笑:“你教我。”
柳卿雲稍稍一愣,這番作風倒是符合她現下的裝扮,眼裡透出幾分欣賞。時不時指點她該翻面了,該灑調料了,這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