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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是三代忠臣,自小爺爺就待我如男兒,磨根性,練拳腳,一點不比他人差,為何就因我是女子便要斷了柳家一脈將血?!”
說到激動處,柳卿雲眼眶泛紅,目光如炬的望著蘇文謙,毫無懼色。
蘇文謙聽得嘴唇有些哆嗦,良久長嘆口氣,傾身扶柳卿雲起來,竟也哽了聲:“孩子,老夫知你不易,可這女扮男裝,終有一天紙包不住火,你又該如何?煙兒若是跟你了,又當如何?”
見柳卿雲面色慘白,咬著唇不言語,又是一聲嘆息:“那日顧長衣來提親,老夫只道你有欺,未曾想竟是滿了這彌天大謊。”說罷,連聲數嘆。
柳卿雲此時內心一陣攪亂,又見得蘇文謙這番模樣,退婚二字幾乎就咬在牙關。可偏偏方才正廳裡蘇凡煙滿眼濃情含淚的模樣也竄了出來,心神一定,道:“不滿相爺,煙兒……煙兒早知我身份,竟還願與我成婚……”
蘇文謙抬頭瞪眼看她,柳卿雲也不躲不避,繼續咬牙道:“如此情深,我若負了便是畜生不如,倘若東窗事發,舍了將軍府,卸了一身戎馬,拼卻性命,也定保她一生平安。”
“你,你,你……”蘇文謙搖晃著退後一步,一手撐住身後桌案,狠喘了幾口氣,才說出話來:“你既想的通透,為何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來!”
柳卿雲垂下眼簾,幽幽道:“相爺也曾是儒生文客,想必用情只比晚輩更深,若不然,為何至今未在娶妻?”
蘇文謙一怔,呆愣了半響,似是出了神。半響,他一擺袖袍,自嘲道:“枉老夫飽讀詩書,竟不如一個黃毛小兒看的透徹。”
柳卿雲聽了,心下一喜,不等她出聲,就聽蘇文謙又道:“你莫高興的太早,若不是事已到此老夫絕不會你娶了煙兒!你且想好了,老夫這關好過,長公主那邊又怎辦?”
蘇文謙見她又不出聲,氣結道:“你與我不過欺瞞,有違倫理,與皇上,與長公主那便是欺君之罪!你可曾想過!”
柳卿雲閉目,又睜眼,沉聲道:“長公主自幼與我長在一處,我也曾答應她不讓她為國求和,即時我便與她說清。時候一到,讓她賜我一紙休書便是。”
“長公主可願?”
“長公主待我如親弟,自是願的。”
蘇文謙見她說的肯定,只搖頭嘆氣。這假兒郎哪裡知,每回宮殿設宴上,那長公主的目光就定在她身上,沒挪過。只怕,又是斷冤孽。
“老夫老了,老了……”蘇文謙說著拿眼瞧了柳卿雲一眼,徑自朝門去,臨開門前,又反身道:“老夫告老還鄉時,必定帶走煙兒,倒時你願也罷,不願也罷!”
柳卿雲一震,朝蘇文謙的背影深深一揖。
兩人回坐,蕭尹瞧得蘇文謙面色如常,沒了方才那股子憂慮,柳卿雲自是藏的好,依舊面如春風,只心道這小爺哄老丈人哄的好,便喚了祿笙小蓮端了棋盤來。
這棋才下到一半,柳卿雲的白子與蘇文謙的黑子正殺的難捨難分,蘇凡煙便回來了,身上帶著一股馨香。柳卿雲聞香抬頭,伸脖子嗅了嗅,辨出這香氣不似蘇凡煙慣用的胭脂,卻與盤中糕點有些相近,信手拈了一塊往嘴裡送,打趣道:“煙兒莫不是把自己也做成了糕點?”
這說話的人自己不自知,在旁人聽來卻別有意味。蘇凡煙不知這小爺是犯了什麼渾,往日裡莫說油嘴滑舌,就連風雅也不曾,今日怎的說出這番話來。臉將才紅,就聽蘇文謙咳嗽一聲:“該你下了。”
蘇凡煙臉更紅的似滴血,剛要嗔她一眼,柳卿雲卻又連忙轉回了棋盤上,匆忙下了一手。哪知竟有些慌不擇路,叫蘇文謙看準了機會截去了生路,變成一招死棋。
柳卿雲見大勢已去,丟了棋子道:“晚輩輸了。”
蘇文謙呵呵一笑:“你這小兒棋品倒是好,往日那老鬼與老夫下棋總要抵賴耍詐,最後叫他鬧得也不知誰輸誰贏。”
蘇凡煙接了食盤遞過去,蘇文謙望她一眼,拈了一塊送嘴裡,細細吃了幾口道:“嗯,只比寶府樓的那幫廚子做的好吃,沒想這口福還得沾了賢侄的光。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爹爹!”蘇凡煙才卻退下的紅暈又浮了上來。
柳卿雲手上一頓,笑道:“日後相爺怕是莫要吃出膩味來才好。”
往日裡便是柳卿雲當夜值,清晨回府也定有寶府樓送來的糕點湯品,與今日吃的味道分毫無差。柳卿雲也只當那是寶府樓的廚子做好,蘇凡煙遣人送來的,沒想竟都是自己親手做的?
想到此柳卿雲伸手拈了塊糕點,遞到蘇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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