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走上前喊了聲老師,便轉頭望著柳卿雲一揖,“這位可是柳卿雲,柳將軍?”
誰不知柳卿雲是當朝護國將軍,何況她身上現在穿的就是紅袍銀甲的官服,這書生卻指名道姓,不願報她官職。柳卿雲心中冷哼一聲,這書生人看起來衣冠楚楚,恭謙有禮的模樣,只怕對她有幾分瞧不起。見這人面容,似有二十出頭,比柳卿雲還稍年長些歲數。
王朝雖比不上契丹對學風上的開放,但有能者位高居也算是文人屆的態度。何況王朝以文盛行,文官一直瞧不起那些只會舞刀弄槍的武夫,古人有云,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柳卿雲便是王朝第一武將,只怕在這些文人墨客眼裡,也頂多算個豪傑。
柳卿雲知蘇文謙帶她來此並無它意,只也沒想到有這種情景。當下也不願拂了蘇文謙的面子,便也學著他的模樣一揖:“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
書生人尚未開口,一旁的蘇文謙就道:“這是老夫的學生,典子涯。”
典子涯楊唇一笑,透著無比的自信,“在下典子涯,是老師的得意門生之一。”
柳卿雲嘴角一抽,險些笑了出來。這讀書人果真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料子,不都說讀書人以謙為上,這位當著人的面就誇自己,還誇的毫不羞愧。莫不是有些狂妄自大過了頭?
“在下曾聽老師說起過柳將軍的棋藝造詣,今日既有緣,學生便想討教一番,不知柳將軍意下如何?”
“哦?”柳卿雲微微皺眉,轉頭望向蘇文謙,“太傅大人,小侄的棋藝您是清楚的,只怕……”
說起來,蘇文謙算的上是半個棋痴。不論整個大王朝,只說這堂夙閣內,無一人是他對手。昨日在將軍府上與柳卿雲對弈了一局,只有蘇文謙自己知道,那一局算是險勝,若不是蘇凡煙從中打岔,勝負還難以定論。
蘇文謙卻是來了興致,笑呵呵道:“無妨,就當賢侄替老夫好好教教這幫愚徒。”
下棋,柳卿雲自是不介意。可這典子涯的眼神看著便叫人不舒服,他不似來討教,倒像是來踢館子的。但蘇文謙發了話,柳卿雲只得從了,“在下棋藝尚淺,一會兒還望子涯兄手下留情。”
“請。”典子涯讓了路。
兩人坐定,擲了銅錢定先手,柳卿雲為白,典子涯為黑。圍棋均已黑子先手,典子涯手執一顆黑子,笑道:“在下便當仍不讓了。”
這一子竟是直接落在了天元。柳卿雲微微一驚,天元是整個棋盤的中間點,其餘八點為星衛。按常理,一般起手都是隨意在八個星衛上,敢起手天元者,不是藝高人膽大,便是不可一世。
柳卿雲面色不改,嘴角微翹,執了白子緊貼著黑子落下。柳卿雲微微抬眼,便見典子涯眼中的驚詫一閃而過。
觀棋的人越來越多,但整個大堂內只聽見你來我往的落子聲,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只盯著棋盤,目不轉睛。就連蘇文謙也一臉凝重的望著棋盤,這形勢可見一斑。
若要說兩人的棋藝有多高超,卻不見得。只是白子每次都在緊要關頭逢凶化吉,讓觀棋的人心中為其捏一把冷汗。起初兩人下棋的速度都很快,漸漸的都放緩了落子的速度,典子涯眉頭緊皺。
典子涯的棋藝,蘇文謙曉得。在眾多門生中屬最好,與柳卿雲算起來當是不相上下,只此刻典子涯顯然被目前的狀況逼的急了,不似之前的穩步前行,逮住白棋的縫隙就窮追猛打,竟是吃掉了白棋的半壁江山。見狀,蘇文謙卻眉頭一皺,這步棋看著雖極好,那黑子卻像是一隻野豬,掉進了白虎的陷阱。
果不其然,黑棋雖勢頭猛,卻中了白棋的調虎離山,柳卿雲微笑落子,竟是讓整盤棋的趨勢倒轉了過來,白棋置之死地而後生。
“好棋!”不知誰忍不住大叫了一聲,眾人紛紛附和拍手叫好。
柳卿雲一抱拳:“承讓。”
典子涯對著棋盤,仍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過了半響方才回神,雖是一臉的不甘,卻不失了禮數,抱拳:“受教。”說罷,也不顧其他,徑直拂袖而去。
堂夙閣一時之間熱鬧了起來,學生們紛紛要向柳卿雲求教,多虧蘇文謙都擋了出去。兩人在眾人的注目下上了二樓雅閣,柳卿雲這才喘了口氣,搖頭苦笑:“這些學生當真是不要命的架勢。”
蘇文謙卻沉默不語,只坐定出神。方才的情形他看的最細緻,不論是逢凶化吉,還是置死後生,柳卿雲從頭到尾都是一臉平靜,毫無半分波瀾。想起那日下棋閒聊時,蕭尹曾說過,柳卿雲有個外號,叫天元子。因她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