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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柳卿雲見老頭兒醒了,立馬收了功,跑過去。
老頭兒見她毫無悔過還滿臉興奮,嘆了口氣,道:“你這讓為師如何走的安心?”
柳卿雲撇下臉,道:“師父一走就是半月,隻字片語也不曾留下,又讓徒兒如何安心?”
老頭兒愣了愣,笑的半是難過半是高興。
柳卿雲看出老頭兒不會責罰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師父,這是……要走了嗎?”
老頭兒是性情中人,說話也從不遮掩,拍了一巴掌大腿道:“為師是要走了,而且今日就要走。”
“再不回來?”
“再不回來。”
柳卿雲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老頭兒猜到她有此反應,硬著心腸道:“為師不走,難道做你一輩子靠山不成?”
柳卿雲自知那是不可能的事,她早已做好了老頭兒走的心理準備,這半個月來她已經漸漸適應一個人鑽研一個人練功。但當事實來臨,且來的如此突然她還是有些難以釋然。
這是師徒兩人五年相處以來最長久的一次沉默。
“徒兒,定不負師父所望。”柳卿雲梗著聲音。
老頭兒仰起頭,望著天道:“這半月為師去了趟江南,在那兒收了兩個徒弟,為師不能不管她們。雲兒給為師磕三個頭吧,就當作你以出師,以後便只能靠自己。”
柳卿雲強忍著鼻酸,緩緩的跪了下去。
“若是有緣,你我再見。”
三聲叩響,柳卿雲淚眼模糊的望著空空的長廊,輕聲道:“師父,珍重。”
一聲長長的嘆息,隨風而逝。
9第八章 定親
柳鶴童得知老頭兒走後,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言語。自從小皇帝登基以來,柳鶴童雙鬢的白髮眼見著一日比一日多。
夏季就在柳卿雲沒日沒夜的汗水揮灑下悄悄溜走。秋老虎的最後一天,柳鶴童下朝回府後給將軍府帶來一個晴天霹靂。
皇太后在朝堂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讓他交出手裡三分之二的兵權。皇太后的原話是:“柳將軍年事已高,獨子早已為國捐軀,獨孫柳卿雲不論是年紀還是資歷都不足以但當大任。手握重兵已然不太合適。”
皇太后說的句句在理,朝廷也並非無良將,就算上戰場也輪不到柳鶴童這等老將。削兵權,在所難免。
柳卿雲聽完不出聲,她明白這是她的原因,若是她早有個一官半職,就算是護城軍那等閒職。柳鶴童也不至於到如此地步。
柳鶴童倒是早有所料,當下道:“雲兒也莫自責,不讓你參軍是老夫的意思。兵權被削老夫也早有準備,只是若要保住將軍府免不得要你進宮了。”
“進宮?”柳卿雲猛地抬起頭,心臟突突的跳,“進宮做什麼?”
柳鶴童微微眯起眼,看著柳卿雲,“皇太后想要換血,自然是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要換。金吾衛的考核定在初冬,老夫已替你在禁衛處報了名。”
“您……您讓我去做金吾衛?”柳卿雲瞪大了眼睛。
柳鶴童點頭,起身走到柳卿雲面前,滿目蒼夷:“雲兒,爺爺知道伴君如伴虎,金吾衛又是皇帝身邊的親衛軍。稍有差池不要說是你,就連這將軍府都……”柳鶴童頓了頓,眼角有些溼潤,“但我柳鶴童就只有你一個孫兒,你可明白?”
柳卿雲沉下目光,默不作聲。
柳鶴童輕嘆一聲:“我柳鶴童戎馬半生,到頭來卻陷入泥潭脫身不得,難道還要連累更多無辜人?”
柳卿雲知他說的是將軍府這上下幾百口人,很多人都是從柳鶴童年輕時便跟隨至今。柳鶴童又是極重情義之人,他身邊的人自然也是如此,就算柳鶴童有心遣散下人,他們也定不願意在此刻離開。
“爺爺放心。”柳卿雲深吸一口氣,“進宮後雲兒自當萬事小心。”
柳鶴童拍了拍這個已同他一般高的孫兒,嘆了口氣,轉身負手而去。
人說身在帝王家,身心不由己。她柳卿雲雖不是皇子,卻也由不得自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以後,還有曾經她承諾過的長柔公主。柳卿雲隱隱感到,這世道,莫不是要亂了?
年少出頭的她自然想不得那麼多,但柳卿雲也想得明白。既然她沒了女兒身,那便讓她做一個留名萬世的戰戎將軍也罷。
下定了決心,柳卿雲練起功來更加刻苦。當年老頭兒說她必定要七年才能練到九陽心法第三層,這才第五個年頭的秋末,柳卿雲便突破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