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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雲端著灑了半碗的醒酒茶愣了半響,只得苦笑。
一日巡過長樂宮,柳卿雲換了崗便想著該去長公主那走上一遭。早從蘇凡煙那得知,宮中之事多虧了長公主才不至於惹出更大的是非來。於情於理,她都該去道聲謝。
等著內侍通報的期間,柳卿雲理了理衣冠,見內侍回來便跟著進去。
單柔清見那人還穿著一身禁衛服便過來了,望著那人的臉只覺比先前清減了許多,讓她起了身,又喚柔月端來早準備好的藥膳。倒不是她算著柳卿雲今日會來,而是日日都準備著,知這人傷剛好些,喝茶還是有些傷身。
柳卿雲見端上來的居然是藥膳,心中一顫,也不推辭,乖乖的喝了個乾淨。單柔清自小就對她上心,裡外均是細心周到。這下更叫她心中愧疚。
“叫長公主費心,臣慚愧。”柳卿雲真心道。
在宮中兩人均是顯得生分些,單柔清雖知如此心尖還是一顫。面上卻依舊柔柔道:“中郎將也曾說過,本宮只護的你一時罷了。”
柳卿雲許是進補了太多,腦子也變的靈光了些,單柔清話中的酸楚她竟是聽了個明白。當下苦笑道:“那是必然,日後也該臣護著長公主才是了。”
莫說單柔清,便是柔月聽了也是眼中一喜。心道,這小爺難道終是開竅了?
兩人又聊了一陣,卻因在宮中說話總得繞個彎,柳卿雲便也不想多留。告辭時,單柔清張了張嘴,想問問她與那霍紅顏究竟是何種關係,但卻因為柳卿雲今日自己上門來了,心想著既然敢登門,便是沒什麼。她願意這麼相信,便也沒問出口。
出得長樂宮,柳卿雲想著走正門反而繞了路,不如從東邊的大明門出去,走林道還近些。想著柳卿雲邊轉了個彎,也不知是有意還是下意識,等柳卿雲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竟走到了傾顏宮。
可這傾顏宮卻是去大明門的必經之路,柳卿雲露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眼睛卻時不時的朝庭口瞧上一眼。
柳卿雲一心兩用,在一處拐角冷不丁的險些就撞上一人。定睛一看,卻是一名宮女,柳卿雲剛要道歉,便聽一個柔媚的聲音:“中郎將這急匆匆是要去哪兒?”
雖是第二次,可柳卿雲看著那一室的雪白和那鮮紅的人兒心中便生出一股焦躁不安。她端起茶杯,剛要張口,又放了下去。
那妖媚的人兒自是看出她的不安,笑意甚濃。搖擺著身子靠近了過去,帶著一股馨香,在那俊秀的人兒邊俯下身,吐氣如蘭:“中郎將是怕奴家吃了你麼?”
柳卿雲先是一驚,耳邊的熱氣讓她渾身酥麻,自然往旁邊靠了靠。又聽霍紅顏自稱奴家,側了頭掩飾不住眼中的鄙夷道:“娘娘還是自重些好。”說完她就悔了,因為她看見霍紅顏笑裡帶了些譏笑。
她柳卿雲若曉得自重,便不該在霍紅顏邀請她是想也不想的就跟了來。如今倒有些自扇耳光的味道,可她那時就是鬼使神差,眼中心中只剩下這個人兒。
柳卿雲看著此時的霍紅顏,回想起那夜在煙火下的琉璃,只覺那是一場夢境。
霍紅顏見她面色一紅一青,知她在逗下去就該惱了,便直起身退了一步道:“許久未見,中郎將沒有思念本宮麼?”
柳卿雲拿眼瞧她,霍紅顏又笑道:“怎說,我倆也算的上是逃命鴛鴦啊。”
柳卿雲見她說的玩笑,立時便惱了,冷眼道:“皇上和太后待娘娘不差,每日穿金戴銀,山珍海味,這等好日子誰會放著不過?微臣還以為娘娘那日不過是玩笑而已。”
霍紅顏只一心想逗逗這呆頭呆腦的小郎兒,沒想卻逗出了這番冷言熱諷。怔了一下,才笑道:“你當真認為本宮稀罕這金絲籠?”
柳卿雲見霍紅顏雖笑著,神態卻與那夜如出一轍,心神一晃,已是軟了下來。嘴上卻不饒:“女人不都這樣?特別是娘娘這等傾國之資不更是如此?”
霍紅顏眼裡的傷痛一閃而過,她試著強定心神,卻不知怎地,每次看見那雙清澈眸子便怎麼裝也裝不下去。只留在臉上一抹哀傷,道:“在你眼中,我便是這樣的人?”
柳卿雲瞧分明,已是悔了,心中一急便道:“不,不是……”可她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自己的話。
霍紅顏側過身抬手撫了撫髮絲,柳卿雲眼尖的瞧見那眼角分明有淚。心中只更加焦急,便道:“是我說了些胡話,娘娘……莫往心裡去。那……”
霍紅顏轉回身,面上已是淡笑道:“你我清楚便是。”
柳卿雲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