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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是魔鬼留在人間的陷阱。
任何事物不會總有單一的黑白麵,儘管不想承認,但張傑在兩年後已經預設了這種說法。
邊緣的、杳無人煙的、隨時可能面對戰鬥和血腥的地界:有些毒販子確實是因為毒。品的暴利前赴後繼來到並且停留在這裡,這是人的貪慾;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捱著吃不飽的肚子,帶著全家女人孩子老人生存的希望穿梭於國境線上。
這就是現實,不會對任何人仁慈。部隊裡不時有人因為一時心軟,被帶槍的平民留在這片肥沃地滋生著罪惡的土地上;更多的人卻是因為擊殺所謂的平民而產生心理問題不得不轉業。
很長一段時間裡,張傑以為自己的結局不外乎是上面兩種之一,直到某次追蹤一個販毒小團伙深入雨林。
對方武器精良熟悉地形,張傑這邊卻只有他一個,原本八人一組的巡邏隊,三人被對方射殺,兩人輕傷,兩人在不同地點返程引領支援的人。
張傑肋下被流彈擊中的地方似乎已經麻木,儘管傷口不深,但這樣的無知無覺顯然是不正常的。但他蹲下。身觀察了一下前面隊伍的行進方向,咬咬牙準備繼續不遠不近地吊著,自己的隊友不能白死。
事不從人願,還未等張傑站起身,猛然的黑暗已經襲來。昏迷的前一瞬,張傑的腦中掠過的卻是一種種雨林特產的“死亡植物”,或許是路上的某次的急促和大意,某些植物的汁液足夠讓他全身麻痺乃至死亡。
再次醒來,張傑首先感到的是軟軟暖暖的一團靠在自己的太陽穴旁,偶爾還會有溫軟的舌頭滑過自己的臉慢慢爬了起來,張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確實雨林的落日,一樣圓圓紅紅一灘像是沒熟的煎蛋。
暗自嘆了口氣,張傑不知該慶幸還是怨恨走在前面的毒販子忙著躲開大部隊,沒能回身給自己補上一槍。而如果毫不設防地這麼躺上一夜,危險而迷人的雨林也足夠結束他的生命。
回身抱起自他醒來的時候就警惕地躲到一邊的小傢伙,張傑拍拍負重揹包上的灰,邁開腳步尋找合適的紮營地點度過這個夜晚。
不遠不近能聽到水聲的開闊地段,張傑將壓縮餅乾在水壺蓋中一點點泡軟,喂到小傢伙嘴裡。儘管還是灰撲撲的一隻未成年小獸,但張傑似乎已經能看到長大後的矯健豹子在叢林中快速穿行,在這裡,豹子才是真正的王者。
小豹子先是試探性地舔了舔張傑喂來的東西,嚐到微甜的味道後再也忍不住大快朵頤,原本豎長的獸瞳似乎也瞪圓了起來。
張傑饒有興致地看著小豹子不同於普通豹子或金或綠的瞳孔,淺灰色的眸子裡露出的滿是得到食物的快樂,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與眾不同的眸色才被父母拋棄,畢竟在雨林中這種顏色並不適合生存。
餵飽小豹子後,一人三天份的壓縮餅乾竟不剩多少,張傑也擔心過飢餓之後的飽食會不會讓這幼獸就這麼夭折,但如果以人的角度來說,在命運未知的時刻總是希望填飽肚子的。
今天相繼失去的三個隊友讓張傑格外疲憊,在這個地方生命實在是廉價,也許在自己離開之後這隻小豹子就會立刻死於非命,但那又如何?就像那三個隊友,久遠時光過後只會變成墓碑上的名字。
但不知為何,張傑在並不寒冷的叢林中整夜抱著小豹子,高於體溫的熱度似乎讓他已然冷寂的心窩也重新有了溫度。
一夜無話。天亮後,軍用的GPS已經顯示了距此不遠隊友的位置,而挪開小豹子後,原本溫暖的懷抱似乎比原本更加寒冷,張傑快步向隊友的方向靠攏,昨日的沉痛似乎已經得到安慰。
原本張傑以為那只有著淺灰色瞳孔的豹子與自己的緣分就中斷在他離開的那刻,讓他意外的卻是一年後的一次任務。
——此時男人只能短促的呼吸,一刻不停地向前奔去,再顧不上清掃血跡以及注意沿途危險的植物。
張傑在看到眼前的豹子時只能無聲苦笑,儘管那淺灰色的眸子似曾相識,但他能指望一隻僅被餵養過一次的野獸記得救命之恩嗎?
或許,即使給豹子做了食物,也比被那些籌劃已久專為找他報復的毒販子抓住強,三年的時光,在他手上的人命不少於十位數,帶著一絲輕鬆和解脫,張傑原本就苦苦支撐地身軀倒在地上。
出乎預料的,此時已變的矯健而危險的年輕豹子走到張傑旁邊,先是親暱地舔了舔他的太陽穴,走幾步用頭拱了拱張傑的肚子,最後原本作為武器的尾巴輕飄飄地甩在張傑腿上示意張傑跟它走。張傑猛地睜開眼,在狂喜中跟著豹子回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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