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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是九月初九,重陽佳節,每年這天,相府必會傾室而出。<;冰火#中文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尋151+看書網你就知道了。
實際上我等今天已經很久了,早上祭祖時我就想開溜了,奈何父親看的緊,我稍有動作他就側目斜視。父親平日雖和藹可親,在這件事上卻沒得商量,每次與他爭辯,他總會板著臉異常嚴肅:“祭祖這事玩笑不得。”
好不容易捱到了晌午,吃過午飯,我剛準備撒丫子走人,父親大人卻再次駕臨。
“瑾兒,上車吧,太子的人已經到了!”
太子!一聽到這兩個字,我頓時覺得不好了。
不管內裡多糟爛,在門面上我好歹是宰相之女,世出名門,身份顯赫且待字閨中。因此跟太子有所交集也是很正常的。太子設宴邀請,於任何人來說都是無尚榮幸,可是我卻實在高興不起來。
因為,去年的那把辛酸淚我真的抹了很久很久……
那日接到進宮旨意,府中歡呼雀躍了好一陣。
進宮前,孃親再三叮囑:“今日進宮的都是名門閨秀,個個貌美如花,品行端莊,太子會和你們暢談人生理想,前程過往……”我簡潔明瞭,若有所悟:“哦,就是搞物件。”
“呃。”孃親若有深思,做仰頭放空狀,我想她一定在搜腸刮肚地找個詞想要附庸風雅一番,奈何她腦中詞彙匱乏,思索了半天,仍舊無果,只得無奈承認:“沒錯,是搞物件!”
可孃親再三強調,雖然是搞物件,卻不可失了君臣之禮,簡單說我們得由著太子挑揀,太子可以從任意角度窺探我們,但我們卻不可以瞅太子一眼。這讓我感到不平。
當天與我一同被召選入東宮的還有工部侍郎李隱之的千金李娉婷,御史大夫崔正的嫡親孫女崔梨花以及太子的心腹寵臣萬峰的妹妹萬滄珠。
太子說:婉約娉婷工語笑,李小姐名字美人更美,這二字正襯出了她的國色天香。
太子還說:一樹梨花壓海棠,崔小姐的名字清新雅麗,不失大氣。”
太子又說:滄海月明珠有淚,萬家姑娘沉靜內斂,氣質出眾,必不會成為滄海遺珠的。
而後,太子就不說了……
不帶這麼埋汰人的,饒是我平日臉皮再厚,被他這麼一說,也有些惱了,可是那麼多人在場,我總不能不顧父親的臉面,只得紅著臉頰,可勁兒喝茶。
我表面上裝作寬容大度,不予計較,可內心卻不爽到了極點。太子刺頭兒也就罷了,偏偏在場的諸位大人,起名兒非要這麼浮於表面,從古詩中摘抄嗎,這讓我嚴重懷疑,他們是合起夥來坑我。
我想太子對我是沒偏見的,只是我的名字不給力,或是超出了太子的文學範圍。如果我叫沈鋤禾或是沈日當。太子必也會誇我勤勉自勵的。
現場,除了我,太子已經雨露均霑了。
戰局達成三比零,平。
“滄珠妹妹今日氣色不錯,想來惠勳那小子沒有騙我。”
太子終於再度發話了,僅僅比其他幾位多出了數十個字,而且這數十個字我還未必都能參透,可我卻敏地察覺到這極有可能是約炮的前奏,想到這裡,我眼神頗有些曖昧地投向了平日裡一貫交好的滄珠妹子。
“相國千金……”忽然,太子口音裡拖沓地說了這四個字,我不得不將臉上的曖昧收回,一派正經地頷首恭聽。
“沒錯,比起其他三位小姐,相國千金雖粗糙了些,愚鈍了些,皮實了些,蠢笨了些……”
太子的聲討還在繼續,但我卻絲毫不擔心,這種手法叫欲揚先抑,我懂!
“……無恥了些,下流了些,粗俗,放蕩,懶散……”就這樣,太子成功地將對我的埋汰轉化成了人身攻擊。
但,但,但……眼看著我的屬性已經被太子一一說完,我強烈地期待著他的轉折。
“卑鄙,狠毒,十惡不赦。”說到這裡,太子停了一下。
不,停了兩下,三下,四下……妹的,竟然沒了下文。
太子就了不起嗎,太子就可以不用遵守主謂賓的順序,肆意歪句嗎。
這個仇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我會……我會……在潛意識中我一連發狠了三次,卻最終不舉,終究只能說出堪堪兩字,可能我還是現實的,也許我早已洞穿我根本不能對太子做什麼的事實。也就懶得發力,堅持無為。
好在我也沒那麼窩囊,被罵得這麼慘,我總不可能連他長什麼樣也不知道於是我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