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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不分?
少年在她的目光中茫然地站著,不敢相信地舉著自己的雙手,保護百姓保護自己鎮上的人是一種本能,就像他一臉陽光也能冷酷地給同伴下達只要有人靠近城牆就格殺勿論的命令一樣。
這的確是一種本能!像吃飯睡覺一樣自然!
做時不知不覺,做完後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看著那被打得黯淡下去的明亮眸子,和她口中流出的明顯不是小嬰兒的暗色血跡,少年的心在滴血,沒人碰他一根手指,他卻覺得自己的心被一刀一刀地划著,全身無處不痛。
“別打了……別打了……”
他突然瘋了似地撲上去扯開那些人,可是燃起的燎原之火怎麼是他一個弱冠的少年能平息的。他再有本事,也滅不了這因為長期對疾病對社會對未知的恐懼壓抑堆積起來的洩之火。
有人將他拉到了一邊,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對明月的毆打,最後還是聞訊匆匆趕來的高於制止了群憤,讓人將早已經昏迷的明月先送到社臺上看住再說。
被剖開肚子的產婦,被村人抬到了社臺下當做罪證。被明月救過來的孩子哇哇哭著,強悍的哭聲被人當做是劫後餘生的感嘆。那些高達找去的產婆抱著孩子,慶幸自己去的正是時候,否則這小嬰兒早已經成了妖孽的盤中餐。
沒人想過這嬰兒是明月救的,更沒有人想過如果沒有明月,這嬰兒早就見了閻王。
高達遠遠站在臺下看著被綁在臺柱上的明月,沾滿了血跡的長遮住了那雙靈動的眼,他只知道她還活著,卻不知道那顆心裡有沒有對他的恨意和失望。
他茫然,第一次喜歡上的女人真的是妖孽嗎?
她們都說她是,那她就真的是嗎?
那陽光般的笑容怎麼從來沒有妖孽的嗜血和殘忍,就連被抓到在嬰兒身上,那明亮的眼睛裡都只有欣喜,那種獲得意外驚喜的慶幸……
如果世上的妖孽都是這樣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可以對著同伴下格殺勿論的命令,可是現在他恨死了自己,當時反應為什麼那麼快,就急著撲上去,連聲辯的機會都沒給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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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起了江姨,妖孽的同黨,去抓時江姨已經不見了。
沒人知道江姨是看到那些人把明月拖到社臺上時離開的,百姓的憤怒是可怕的,江姨不是不敢上去搶,只是這樣兩人都可能失陷於此,所以她回頭自然地找了匹馬牽著就出了城門,等人反應過來,江姨已經在去魏州搬救兵的路上。
社臺是高平鎮的中心,這裡除了過年過節唱戲外,還兼著‘會堂’,祭祀臺等作用,社臺旁邊有棵大樹,高高地吊著大鐘,高平鎮有急事或者大事就有人敲響這鐘,鎮裡的人都集中到此,共同商議對策。
抓到妖孽的第一時間,大家都互相奔告,鎮裡的人都趕來看這妖孽,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丟石頭的丟石頭,扔雞蛋的扔雞蛋,都叫喧著:“燒死她……燒死她……”
眾怒難熄,高於只好貼了公告,聲稱後天就是十五,容龔玥多活兩天,到十五的時候燒死她祭祀月神。
百姓們看著那些守衛在社臺前面的場中架起了木柴,將明月架到上面,牢牢地綁在木樁上,並派人嚴加看守著,他們這才滿意,看到那妖孽被綁得動彈不得,這才三三兩兩地離開了。
剩下的也不乏看熱鬧的,有些端狗血來潑明月,說是要看她現原形。
狗血潑了明月一身,半天不見動靜,就有人出主意,說要童子尿。有人去找,有人在笑,有人端來了和著尿的屎盆,劈頭蓋臉砸了過去,黃白的分泌物臭氣腥天,那少女依然動也不動,耷拉著腦袋渺無生氣……
高達坐在掛鐘的樹上看著,眼睛裡一點點地匯聚了霧氣,那少女是被人吐了泡口痰在靴上都噁心的,這樣的屎盆,臭氣她怎麼能忍受啊?
她真的是妖孽嗎?
妖孽不是很強大嗎?
她為什麼不掙開束縛,喝光讓她受辱的人的血,剖開他們的胸膛……就算他也是其中一份子……他現自己願意死在她手上也不願意看著她受辱而無能為力!
對!無能為力……高達的指甲掐在自己肉裡。
世間真的很可笑!一天之前他可以舉著弩箭對同伴說有人靠近城牆就格殺勿論。
可是一天後,當他想上去幫她解開繩子時,他的同伴舉著弩箭告訴他再靠近一步格殺勿論……
呵呵……這是多麼諷刺的轉變,可是又是多麼合理的存在。
他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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