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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遠之自然看出了裴元修眼神中的意思,心中不禁苦笑。如今的他經歷幾次科考失利,名落孫山,早已沒了當初的年輕氣盛。漸漸也看清了家中境況,否則,以他曾經的清高怎會順著長輩之意,娶個商家女兒?
可這瑞敏公主就好似他年少時的一個夢,極美的夢,埋於心底,不願忘記。
見到瓏玥回了碧蒼院,裴老夫人與陳氏長出了口氣,心中叨唸:“還好,還好,未提嫁妝之事!”
她們這心思若是被瓏玥知曉,定要笑得抽筋。
自尋回了裴元修先母嫁妝中重要的物件,剩下那些銀兩,他們夫妻二人本就未當做一回事。
再者,大昭以孝治天下,裴老夫人與陳氏挪用了裴元修先母的嫁妝是她們的不對,可若是為了銀子逼迫家中長輩,那裴元修不免要被外人戳脊梁骨。
故而,瓏玥只將這嫁妝銀子如一根骨刺般埋入那二人的心中,不時的跳出來讓她們刺痛一下,這目的也算達到了。
這就如砍頭與凌遲的區別,一次結果了,不如鈍刀拉肉更折磨人。
而黃氏不知別人如何之想,一心只琢磨著與這赫赫有名的瑞敏公主修好。幾次登了碧蒼院的門,卻都被拒在了外面。
不是瓏玥瞧不上她,不給她這個臉面。而是瓏玥很忙,除了隔三差五的要往宮裡頭去,還要自己的外家、裴元修的外家,以及表姐們要走動。
裴元修也忙,幾日來皆被拘入御書房中,與順啟帝議那兩方與北疆毗鄰的郡王封地之事。如果說,各個封地郡王各自為政,順啟帝並不擔憂,然而,這承郡王與撫山郡王大有同氣連枝之勢,這就叫順啟帝不得不忌諱了。
如今,撫山郡王又將女兒嫁進了東鄉侯吳家,這用意何在?
順啟帝一直打壓庶子,不讓其參政,為的就是恐將來有奪嫡之爭。老大與老二都是好孩子,心裡明白,可老四如今是越來越不安分,頻繁的與肱骨大臣之子飲酒談詩,雖未涉及政務,卻難免不令人想到他有結黨之意,這其中恐怕少不了兩地郡王的挑唆。
於當爹的眼中,自家的兒子再如何也是好的,變壞了也是受人挑唆,順啟帝便是如此。
時日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萬壽節。
依舊於靈囿宴群臣。
在瓏玥與裴元修一同出現之時,所有人的目光皆集中到他們夫妻二人的身上。曾有不少人猜測,聰慧美麗的瑞敏公主遠嫁北疆的日子過得如何。許是出於看到他人不幸才能襯托我之幸福的心理,很多年輕貴婦、貴女皆覺得,再見之時,瓏玥必沒有閨中之時的光鮮靚麗。遠離親人,去那風沙極大的苦寒之地,又與軍中出身的粗人為伴,想來必是憔悴非常。
然而,當未被歲月留下任何痕跡的瓏玥言笑晏晏的在裴元修呵護之下出現於眾人眼前時。只讓諸家女眷直呼上天不公,對瓏玥太過厚愛!
“九皇姨!”宴席過半,一道柔柔女聲,輕喚瓏玥。
“你……是茹姐兒?”瓏玥尋聲轉頭,只見一年輕婦人站於自己不遠處,她身邊還有一個斯文非常的青年人。
“是我,九皇姨近年可好?”莊雅茹淡淡的笑著,從容非潰,早已無了當年那唯唯諾諾的樣子。
“好,一切皆好!茹姐兒如何?這位……”瓏玥掃向那青年,看上去二十一、二歲年紀。
“九皇姨,這是我的夫君,張合。”
隨著莊雅茹的介紹,那青年向瓏玥躬身施禮。
原來,這莊雅茹於半年前嫁給了這個張合。說起來還有一段故事。
張閤家世貧寒,父親是私塾先生,母親是紡紗婦。
他二人本素不相識。
卻因為,莊雅茹的繼母逼迫她嫁給自己那不成氣,又死了老婆的鰥夫侄子。莊雅茹不從,他們就使出腌臢手段,哄她去寺中上香,欲毀她清白,令她不得不從。誰知莊雅茹拼著一死逃了出去,剛好遇到趕考借宿於寺中的張合將她救下,藏於書箱之內,逃過一劫。
莊雅茹回到京中一狀就告在了瑾皇后面前。因著她的孃親年幼時於瑾皇后身邊長大,故而,瑾皇后對她也多也分憐惜之意,再者她又曾經與瓏玥交好。瑾皇后自然要管,一道懿旨降至錦衣侯府,莊雅茹的繼母,以虐待嫡妻之女的罪名被罰入了祠堂,吃齋唸佛。
而後,本應該再無交集的莊雅茹與張合卻又再次見面。
這一次輪到張合遇難。有人頂了張合之名進了考場,而張合卻被攔在了外面。而那日莊雅茹剛巧於此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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