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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簡在帝心,此次必是要去的,遠之兄乃裴將軍的親兄弟自當是一同前往的!”
“然也,遠之兄回來定要與我等講一講那靈囿是何等精美!”
《雲笈七籤》中雲:琳琅敷靈囿,華生結瓊瑤。大昭國這皇家園林名“靈囿”,意仙苑,其內山水縈繞,廳榭精美,花木繁茂,猶如蓬萊仙境。
眾人聞名卻不得一見。
裴遠之於國學之中被幾位同窗好友捧得暈暈乎乎,不知今夕何夕,滿口應下,萬壽宴後定當將靈囿美景繪成工筆請好友共賞。
待回得家中方憶起,自己這海口誇大了。想他那兄長雖從未表現過厭惡自己,卻也每每見了面冷著一張臉。且,裴遠之自己從未將他當做兄長,自也從未以禮待之,如今要是求他帶自己入靈囿恐怕……
裴遠之自小便是被家中眾人捧著長大,聽不得一句重話,且固好臉面上的事。
雖愛面子,也知曉哪怕丟在家裡,也不能被外人笑話了去,況還是幾個家世不如自己的。
打定了主意,便至裴元修於裴府中的書房來尋。方曉得裴元修已不在家中多日。問過祖母,以為去了軍營,便打馬去了東郊大營求見,誰知又撲了個空。問守營兵士,只道:“將軍行蹤屬軍機,不可告知。”
裴遠之喪氣無比,如此一個大活人,竟無處可尋了。回了裴府,悶於房中,也不似往日那般邀友遊園附庸風雅了。
越是臨近萬壽節,各個街市、府門的祝壽氣氛越濃厚,彩燈紅綢高掛。內務府更是於幾大街市口處搭起了棚子,待到萬壽節當日向黎民百姓發放糕點、糖果,以示與民同樂。
而裴遠之卻越來越萎靡,腦子裡全是眾人指點笑話他的畫面。這日正待他食不下咽之時,近身小廝來回,“大爺尋到了!”
聽聞此話,裴遠之立時來了精神,扒拉了兩口飯,換了衣衫,去裴老夫人處稟告自己將要出府。湊巧此時陳蓮碧也在,便央求了他一同前來。
進了裴元修這小院兒,裴遠之心下暗自鄙夷:莽夫粗人,放著家中精緻園子不會欣賞,卻自降身份,生生跑到這破院子裡布衣蔬食,真真是與軍中粗鄙的下等人相處的長了,竟也上不得檯面了。
裴家雖不如往日的風光,裴遠之卻也是錦衣玉食的長大,裴老夫人與陳氏寶貝他,自是捨不得他習武受苦,更不想他征戰殺場,恐送了性命。故而,裴遠之自小便只道: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卻不曾思量,他今日的錦衣玉食卻是他祖父、他老爹還有他如今正在鄙夷的兄長以血汗換回來的。雖然裴元修是打心底不樂意蔭佑這個兄弟,然,於外人眼中他們皆代表的是裴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且說裴遠之與陳蓮碧被裴小請在了偏廳之後,無水無茶晾了小半個時辰。等來的卻是一句:“我家爺被太子爺急召入東宮了!”
裴遠之聞言,故來清高的他本就是耐性子坐在這裡,登時便一口氣卡在胸口處上不來也下不去,幹瞪了半天眼睛,險些將自己鬱卒死。
坐於邊上的陳蓮碧略帶嬌羞的問上一句:“可知大表哥何時回來?”
裴小搖頭道:“這小的倒是真不曉得了,太子為君,我家爺為臣,何時回來自是太子爺說了算。”心中卻暗笑:只要你們不走,我家爺自是何時也不會回來。
裴遠之瞪視了裴小半晌,想辨別他有否說謊。奈何裴小這廝面皮厚得很任你如何瞪視,半點兒不帶臉紅。只笑著道:“二爺與表姑娘是否還要再等?”
裴遠之怒哼一聲,黑著臉甩袖而走。
陳蓮碧出門之後還依依不捨回頭望了兩眼,方上了馬車。
之後幾日,凡是裴遠之登門,不論哪個家人皆答:“我家爺外出未回!”
若問:“何時歸來?”
只道:“這小的便不曾知曉了!”
裴遠之心知這些奴才皆是敷衍哄騙於他,有心打了進去將裴元修揪出來,奈何這小破院子中的下人皆是跟隨裴元修自軍中殺出來的,他一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縱是十個也是白給。不想丟那個人,便只得憤憤而回。
六月二十一這日一大早,順啟帝龍袍加身,頭戴十二旒冕冠,先往太廟祭拜,再往社稷壇行禮,而後於金鑾殿髹金漆雲龍紋寶座之上接受百官朝賀。
此時百官皆穿了朝服,依品級分班次入手捧如意進金鑾殿恭賀。品級低而不得身份進入大殿者,以及各省來京祝賀官員、進士、舉人、貢生、監生、耆老等,俱於乾清門外排班行禮。隨後是藩邦使臣敬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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