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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羲想到之前見到那些百姓對趙家人的懼怕,再看看這老者的溫和,還真是對比強烈。他笑著點頭:“前輩說的對。”
老者走的很慢,步伐卻依然穩定:“趙武的死也許和你真的沒有關係,但他畢竟是我趙家的後人。他死了,身為趙家的老一代人應該去問清楚。總不能讓後人含冤,不能讓他在下面依然不可瞑目。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也希望接下來的每一句話依然值得我去相信。”
陳羲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老者緩步走到荷池旁邊,負手而立。
“你是為誰做事的?”
他忽然問了一句。
陳羲回答:“為自己。”
老者微微一怔,然後笑著點了點頭:“不管是為誰,歸根結底還是為自己,這回答妙極……既然話說到了這,也就沒有什麼遮遮掩掩的了。我知道很多年輕人進小滿天宗都是帶著目的的,你想來也一樣。連皇都城聖堂黃家的人你都敢去得罪,如果你不是個白痴冒失鬼,就是你背後有大勢力。”
他看向陳羲:“所以,你有恃無恐?”
陳羲搖頭:“有恃無恐,恃的不是勢,而是道理。”
老者似乎有些驚訝,驚訝於這樣的話從陳羲這樣一個少年人嘴裡說出來。但是很快,他便釋然:“也就只有你這個年紀的人,還在堅信有恃無恐,恃的是道理。等你到我這個年紀才會明白,道理……從來都不講道理。”
他看著面前平靜的荷池,沉默了一會兒開始往棧橋那邊走。陳羲跟上去,精神卻更加集中起來。
老者緩緩道:“傳聞說,你是國師的人。”
陳羲心裡笑了笑,心說這傳聞只怕昨兒夜裡才到你這的吧。
老者繼續說道:“現在大局是什麼樣,你很清楚。還有一件事,你也很清楚……皇都城聖堂黃家,和我趙家歷來關係匪淺。你手上的珠串,是黃家的楚離珠。如果不介意的話,你能否將珠串交還?如果交還,趙武的死我甚至可以不再追究。”
口風變得好快。
陳羲知道一定是自己昨天硬扛著黃伏波的小覆地,趙家的人已經都知道了。所以他們才會臨時變了主意,如果自己願意交出楚離珠,趙家也就不會太為難自己。當然,陳羲不可能交出去。
如果交出去,他就是在示弱。
如果他真是國師的人,會示弱嗎?
一旦示弱,才是真的露出了破綻。
“我比較介意。”
陳羲笑著回答。
老者表情變了變,笑的有些勉強:“你可知道,你這樣固執會把你自己,甚至更多更多的人牽扯到一個本來沒必要出現的危機之中?如果你交出楚離珠,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如果你不交出來,很多事會超出你的掌控。”
他說話的時候,伸手在旁邊的大木桶上拍了拍。看起來這個動作很隨意,但是陳羲的戒備之心立刻提升到了極致!
……
……
老者看似漫不經心的拍了拍木桶,陳羲聽到那聲音有些悶,說明木桶不是完全空的,至少有半個木桶是滿著的。而鼻子裡越發濃烈的魚腥味,讓陳羲確定了木桶裡是什麼東西。
老者見陳羲不說話,繼續說道:“你身上也是帶著使命的吧?要完成自己的使命,有些時候要懂得變通。一變則百路通,不變則事事死。”
陳羲搖頭:“不懂你在說什麼。”
“唉!”
老者忽然嘆了口氣:“你還不知道,自己會引起多大的變故啊。”
他的手,又在木桶上拍了拍。陳羲這次觀察的很仔細,他拍木桶的時候雖然沒有發力,看起來是隨意而為。但拍打木桶是有節奏的,三下連貫,稍稍停頓之後,又是三下連拍。陳羲裝作看風景,往後退了兩步觀察四周:“大局就是在求變,所以變在何時何地,誰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不遠處的荷花葉子搖擺起來。
陳羲心中一凜,等到身前近處的荷葉動起來之後,他忽然拔地而起,腳上連環踢出去,將身邊的兩個木桶踢飛。那兩個木桶都極沉重,竟是裝了差不多有千斤左右的魚。就在這一瞬間,一張血盆大口從荷池裡突然衝了出來,咬在陳羲之前站在的地方。
陳羲踢飛了兩個大木桶,恰好擋在自己身前。
咔嚓一聲,兩個能裝千斤魚的大木桶,被那張血盆大口直接咬碎。然後那巨大的嘴巴張合了幾次,將那些散發著腥臭味的魚吞了進去。陳羲向後急退之中看得仔細,那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