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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近身都不約而同地閃得遠遠地,還不住捏著鼻子又扇風地,直罵乞丐真醜真噁心之類的話,秋竹氣得張牙舞爪,小心地瞄著商祿兒,卻見她只面無表情地走著,看也不看那些百姓一眼。
“公子!你別聽那些刁民胡說八道!他們都是些沒眼睛的混蛋!”秋竹拉著商祿兒,氣得兩眼直冒火。
商祿兒不是不氣憤,不是沒感覺,只是如今她們淪落至此,就算得罪了這街上的任何一個人,把她們活活打死,估計也是沒人管的。自己不強大,就沒資格管住別人的口舌動作,她又何嘗不想神氣地拽著那些人的耳巴子,扇他幾下……只是這些都轉換成一聲無奈的嘆息,消散在夜風的最涼處。
秋竹見自己又說錯話,恨不得扇自個兒一耳光!她是公主啊!何時受過這般侮辱……被人搶東西,被人趕出去,受傷又淋雨,還躲泔水桶,病了只能睡破廟,整整兩天沒一口飯吃……想著,眼淚又漫上了秋竹漆黑的瞳孔,她拉著商祿兒的手,越發覺得那身子又單薄了些。
突然,她停下腳步,眼淚大顆大顆地就落了下來,她怎麼還能讓她再街上當眾出醜呢!
商祿兒奇怪地轉過頭,剛想開口,只見秋竹抬手擦了眼淚,正視著她說道:“公子,剛才秋竹說謊了,其實我們沒錢了,所有的錢都給大夫了,剩下的,我買了薄毯。”
商祿兒看了她好一陣,才說道:“我知道。”
“您知道還出來?”
“沒錢也要討生活不是?”商祿兒笑道,隨即轉眼看了看路邊賣肉包子的攤販。
秋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猛地吞了吞口水,彷彿那肉包的香味穿透過了每一個人的身體,直直傳進她空蕩蕩的胃裡一樣。
卻見商祿兒筆直地走到那包子攤面前,彎下瘦弱的脊背,一臉奢望地望著那老闆伸出右手說道:“老闆,我們兩天沒吃過東西了……賞兩個包子吧……”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真切地印在了秋竹耳朵裡,她怔怔地看著那彷彿滄桑了幾百歲的背影,那麼卑微地,可憐地,用企盼的眼神,看著蒸籠裡的包子。秋竹無聲地流著淚,像是有一把刀子,刺進了她的心臟,疼的無法言喻。
“走開走開!”那賣包子的就像見了瘟神,一臉嫌惡地揮手叫商祿兒離開:“哪裡來的乞丐!快走開!”
“老闆!賞我們兩個包子吧!求求你了!老闆!”商祿兒不走,渴求地看著那冒著熱氣的肉包,乞求著,只差給那老闆跪下來了。
“嘿——我說你這臭要飯的!是不是非得我打你你才肯滾吶!”那老闆來了氣,作勢就要捏拳頭打人。
秋竹猛地擦掉臉上的眼淚,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只見她像只發瘋的蠻牛一樣,橫衝直撞地越過人群,跑到那包子攤前一手抓了一個包子就跑——
“哼!叫你狗眼看人低!來呀來呀!你來抓我呀!”
那包子攤老闆氣急,叫上邊上兩人就氣勢洶洶地追了去。秋竹邊跑邊回頭給商祿兒打顏色,商祿兒還來不及叫住她,就快看不見她了。她深深看了眼人群裡炸開鍋的前方,一狠心,也不管路人鄙夷的目光,拿了兩個肉包子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別跑!死叫花子!別讓老子逮著你!”
秋竹雖然手腳靈活,但是兩天沒進米糧,跑了一小段就上氣不接下氣,那賣包子的和他的幫手快速扒開人群,追了一陣路就把秋竹給逮住了。
適時天又暗了幾分,天邊紅暈已被一片青色取代,又被不斷升騰的煙火照得五顏六色的,充滿火藥味的濃煙在喧鬧的街面上不斷擴散,像極了早晨的霧,可以遮蔽人的視線。
商祿兒心裡一陣慌亂,早看不見秋竹還有那包子老闆的身影,只得憑著本能,一路朝前面走去。走了好一陣,才看到前方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好些人,不少小孩兒都興奮地圍著那裡拍手繞圈,強烈的不安充斥了她全身細胞,也管不了腳上的疼痛,她像得了力,迅速剝開人群,走到了那喧囂的最裡端——
只見一個渾身襤褸又骯髒的乞丐痛苦地蜷縮在地上,三個布衣一邊狠毒地咒罵,一邊對她拳打腳踢——臉上、肚子、手腳、腰背,無一倖免。而那捱打的人,也不哀求不哭鬧,只抿著嘴閉著眼,雙手狠狠地護著胸膛,一聲不吭。
“偷東西!我打死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真是個有爹生沒娘教的臭東西!看老子不打死你!”
“好耶好耶!打叫花子!哈哈哈哈——”
“臭叫花子!還不說話!看我打!”
商祿兒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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