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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只要能出去耍玩耍玩。任憑心中一派吶喊,在小魚仙倌清水樣誠懇的目光下終是化作一句,“潤玉仙倌說的是。”
近幾日,小魚仙倌卻不知得了什麼公差繁忙得緊,白日裡也不得空閒來陪我下盤棋,只好託那風水小土地來照拂我。土地仙恭恭敬敬領了大殿的旨意,日日拎了土特產上門孝敬我,什麼鴨頭頸、醬板鴨、桂花鴨、鹽水鴨……我誠然講究吃食,然則和那鳥族的鴨子無甚大仇,便勸那小土地換些東西,小土地卻一臉不能苟同的樣子,“陵光公子不知,下酒菜中的極品便是鴨子,眯上一口小黃酒,嚼上兩口桂花鴨,人生足矣足矣!”
這小土地嗜酒,酒量卻不甚好,每每喝不過十來罈子,舌頭便大了起來,偏生那話不減反多,竹筒倒豆子一般,葷段子一個接一個。
我亦嚐了嚐那小黃酒,難喝得緊,不知這小土地怎生喝得這般樂。實在看不過他如此作踐自己,我特特用院中桂花釀了些酒與他,盤算著順便將他放倒,只是這小土地才喝上不過一壺桂花釀便開始兩眼渙散,有問必答,可嘆可嘆,我若喝上二十幾罈子靈臺也未必見得有半點混沌,過去水鏡裡的精靈最怵與我喝酒,以致我若想喝個酒都尋不著伴,所謂高處不勝寒。
今日本想將小土地放倒後,我好出去見識見識,豈知他一派熱情要親自帶我去,我以為甚好。
且說這土地仙趁著酒勁帶著我七拐八彎繞到了一個小鋪面跟前,這鋪面左右看著不過是個賣布匹的小店,入得店後,土地仙開口衝那掌櫃問道:“不知這裡可有新鮮的魚兒賣?”
那掌櫃被一口酒氣燻得七葷八素,好容易穩住心神將我們兩個上上下下仔細一番打量,道:“兩位公子且隨我來。”
我甚是莫名,隨著進了這小店後院又下了幾層階梯,入了個地下室,方才發現別有洞天,這地下室中燈火通明,齊齊擺了不下二十張四方桌子,每張臺子上坐了四個人,面前碼著一溜兒小豆腐塊作冥思苦想狀,邊上亦有三兩觀戰之人。
“籌碼大、高手多,要賭便需得到這地下賭肆方盡興。”土地仙在我耳旁道,之後向那掌櫃要了副麻將,就是那豆腐塊,將規則大致與我順了一遍後,便拉了兩個凡人湊上一桌正式開局。
兩個時辰後,我與土地仙被那賭肆的護院給轟回了大街上。“這位公子,我們做的是小本買賣,招架不起您這樣的高人折騰,還請您莫要再來砸場子了。”末了,那掌櫃還朝我拜了三拜。
身旁小土地仙滿目崇拜將我一望,“陵光公子好手氣!好賭技!陵光公子真身莫不竟是財神關二爺?”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那顆紅得堪比棗子的關二爺,再比照比照自己這面白無鬚的模樣,著實打不著邊。麻將這個東西,無趣得緊,所謂對壘要有贏有輸方才湊趣,好比和小魚仙倌對弈,他吃我三五子,我吞他五六子,輪番輸贏計較才有意趣,哪似這麻將,我聽什麼牌便能摸得什麼牌,場場都胡,除了贏些沉甸甸的黃白之物,確實無甚意趣,罷了罷了。
我拍了拍衣襬意興闌珊走在前頭,小土地用個布褡褳扛了我贏的那些個黃白物什晃晃悠悠跟在後面。
既試過了“賭”,便不妨再將土地仙說的那人生四大樂事最後一項也順道體會體會。
土地仙領我上了個喚作“萬春樓”的所在,迎面便是一股子駭人的脂粉味直衝天靈蓋,將將暈了片刻,一個上了些年歲抹得花紅柳綠的女子已然一手一個挽住了我和土地仙,“喲,瞧瞧這二位俊俏公子,快請進快請進!不知二位可有相熟的姑娘?”
土地仙尚且暈著酒,又走了不少路,哧呼呼喘著將那布褡褳隨手往桌上一撂,灌了口茶水道:“且把你們這兒的頭牌叫來。”
那女子眼光在那布褡褳敞著的一角順了一遭,立馬直了,尖細了個嗓門往樓上喊道:“牡丹!月桂!有貴客!”
一個大閃子直劈天靈蓋,我直了直眼,牡丹長芳主?!
我拽了小土地奪門而出,一氣狂奔,不曉得跑了多遠,沒見著有人駕著花朵來拿我方才喘著氣停了下來。
多虧我反應靈敏!若給長芳主再擒回去可不知要怎生責罰我,萬幸萬幸!
“陵光公子這是做甚?”小土地不明就裡,愣頭愣腦問我,不待我開口,他卻一拍後腦勺,恍然大悟道:“小仙疏忽,小仙疏忽,小仙竟忘了陵光公子的喜好,理當自罰!”
噯?我有甚喜好?
小土地不由分說領了我拍門入了個叫作“南樓小館”的地方,門口小園載菊種桃,尚且雅緻,越往裡走便越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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