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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夠大,咱要是有隻腳踏船就好了,憑兩膀子傻力氣想把救生艇劃出去可是痴人說夢。”其實我所說的也是實情,眼下如何憑救生艇從海上逃生,以及如何從這混沌無邊的歸墟之海返回真正的海面,如何長時間持續地用艇上木槳划水才是首要問題,而且這小艇如何經得住時有時無的海湧?誰又知道海中還有沒有吞舟之魚?
明叔聽我這麼一說,更增憂慮:“什麼歸墟去虛?佛經上說弱水三千,非死難渡。咱們定是掉入弱水中了。弱水就是死水,不會有出口生門,誰也別想活著回去了,可憐我那乖女兒阿香,被你們拐去了美國,今後誰還能去照顧她?”
我對明叔說:“弱水那就是個比喻,世上哪會真有弱水?你們都別愁眉苦臉,摸金校尉除了摸金之外,最拿手的就是一個‘望’字,青烏堪輿之術專門分析拆解地理地脈。海眼是南龍海氣凝結的所在,風水中說死水不藏龍,此地龍火海氣之盛天下無雙,要是死水,就不會有這般規摸的龍氣。所以依我之見,歸墟底下肯定是活水。不過這是一片令人難以捉摸的伏流,水底除了大量船體殘骸和古建築遺蹟,還有湧動熱泉沸水的深澗峽谷。珊瑚螺旋海域底下應該有大量的地熱淡水資源,否則海水含鹽量過高,也就不會有那些藏蛋的老螺巨蚌生存之所了。如果能設法摸清水脈流向,或許可以從迷宮般的珊瑚礁裡潛水返回海面。不過咱們不能亂闖亂撞,現在先去從水中露出的古城安葬阮黑,稍事休整後,再從長計議。相形度勢,尋找進退之路,本就是摸金校尉的拿手好戲,我這半套《十六字明陽風水秘術》,可不是天橋的把式——中著不中用。”
我拿摸金校尉的秘術唬人,其實自己心裡也沒個準譜,可明叔雖是在南洋跑船發家,祖上也是在南方背屍翻窨子的盜墓賊,他也經常倒賣值錢的乾屍,像什麼西域的王子、沙漠裡的大將軍、樓蘭的公主、天山的香屍,以及秦屍漢俑木乃伊……就沒有他沒倒騰過的,當然乾屍的“名頭”多半是他自己胡亂安上的,自認為也算是半個倒斗的手藝人。在普通盜墓賊眼中,摸金校尉是這行當裡的元良,有通天的本事,所以一提此事,明叔還真就覺得安心了不少,目標既然確定下來,眾人便分別抄起船槳,將兩艘小艇在水面上划動,緩緩駛向遠處。
胖子一邊划船,一邊看著自己從沉船裡撈上來的金錶,那金錶被天上月光般的龍火礦脈一映,更是金光燦爛,胖子看了半天沒認出是什麼牌子,就舉著讓Shirley楊鑑定鑑定,是不是歐米伽。
我一看那塊金錶,當即想起在瑪麗仙奴號中,曾在一面破碎的鏡子裡,看到古猜背後趴著個截金錶的大鬍子,那是船長的幽靈。當時水底情況混亂,除我之外,其餘的人都沒發現,只不過此後古猜並沒什麼異常,我也就暫且將這件事放在了腦後,想到此處,忍不住偷眼去看古猜。
古猜身上受了些輕傷,他師姐多鈴已幫他做了應急處理,此時他雖然疲憊,但憑著一股蠻性和韌勁兒,仍堅持幫著划船。
我看他時,古猜正不住回頭望著身後水面,我見他行為反常,立刻問他回頭在看什麼,古猜聽到我的話,瞪著眼睛答道:“鬼啊,有鬼啊。”
第三十七章 海和尚
我急忙回頭望了望平靜的水面,只有海湧幅度漸大,兩艘小艇隨著潮湧忽起忽落,卻沒別的異常現象,便對古猜說:“不是讓你小子別再提鬼嗎?又不長記性。山高必藏怪,林深易有精,到了這種地方別亂說話。”說完我要過Shirley楊隨身帶的一面小鏡子,偷偷舉起來去照古猜,但鏡子太小,加上兩艇在水面行駛起伏不定,又哪裡看得清鏡中倒影。
多鈴擔心古猜,問道:“師弟,你怎地總是提鬼?”古猜同他師姐說了幾句珊瑚廟島的土語,明叔在南洋日久,能聽懂不少,他聽後轉告我們,原來古猜說的是海柳船底艙之事。
海柳船是以海柳為主要材料打造而成,從古到今,都沒有幾艘這樣的船,以前連明叔都從沒見過。海柳非木,但性屬極陰,故此佔個“柳”字。柳在古代被視為“五鬼之首”,據說用柳樹葉碾汁,擦在眼皮上,在夜裡就能夠見鬼,它是與槐樹等並列的五種性陰之樹。
古時墓葬講究有封有樹,封是指封土,樹便是五鬼樹的任意一種,像槐樹柳樹都不適宜種在陽宅的院子裡,因為它們是名副其實的陰宅樹,民諺有言“住家院中,莫種五鬼”,正是此意。
無論是摸金校尉還是蛋民,都知道一個共通的道理:“名之為名,必有其因。”即便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這種最平常普通不過的人名稱呼,也都是根據排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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