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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瞭解，實在不像是那麼熱心的人。

“沒什麼，”璟燚走到那些倒下的天網七人身邊，似乎在檢視什麼，道：“還你一個人情而已。”

“人情？”允曦倒不記得璟燚什麼時候欠了他人情。

璟燚站起身來，似乎笑了笑，道：“是你帶我去見夜的不是嗎？”

允曦眼神中劃過沉鬱，勉強壓下心頭的苦澀，道：“其實你不要謝我，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我一點也不希望你見到他。

“奉命？”這下倒讓璟燚有些吃驚了。

“是啊，”允曦點了點頭，“風衍始祖臨走前曾吩咐，如果有人叫我帶他去天上，做一下領路人也無妨。”

璟燚點了點頭。確實是他想得太天真，凌霄宮是何等的地方？天下間有多少人想要找到它卻終不可得，允曦怎麼可能就光憑他們幾句話就帶他們去了？

*

“不去追嗎？”允曦看了看密林深處依然消失的那兩道身影，又看向璟燚，他似乎還是不緊不慢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問道。

璟燚緊抿的唇角似乎放鬆了下來，勾起一個柔和的弧度，道：“不用擔心。”

似乎承受不住一般，允曦的目光終於至璟燚那張絕美的臉上移開了，道：“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快點兒趕上他們吧。”

說完，也不待璟燚反應，徑自離開了。

璟燚轉過頭看了看場中的情況，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雖然知道，但是，腳眇還是忍不住漸漸加快了。

果然。璟燚心中一動，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溫暖了起來。

幾步之外，熟悉的身影悠然地站立在一棵樹下，微垂著眼眸似乎在想著什麼。

無論在何地，我都一定可以找到你的。

就好像你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會等著我的吧。

*

璟燚走到了離夜身邊，很自然地握住了離夜的手。

溫涼的觸感，熟悉的溫度。

突然想起風華最後的話。

——原來，我一直以來想要的，就是你指間真實的溫度而已。

不自覺的，握緊了離夜的手。

離夜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若有似無地笑了笑，帶著特有的縱容。

林間並肩而行的兩道修長的身影，漸漸融入了那無邊的夜色中。

卷八：鳳嘯

第一章

不論多麼嚴寒的冬日，也無法阻擋春天的腳步。

水淼351年，承德二十一年春，歐陽世家，當年寒帝慕容寒玥的輔相歐陽茗曾孫女，當今聖上義女歐陽晴雪公主，才貌出眾，品德賢淑，宗室諸女無人能及，下嫁琉舒皇太子，以成兩國和盟之親。

京城天都處處繁華，今日卻是特別，說是萬人空巷怕也不為過。

人們對於這位歐陽家的大小姐並不陌生，曾經金殿之上太后的賜婚現今似乎還歷歷在目。

當日百官面前一臉堅韌而深情的女子，與現在大紅的鑾駕中坐的公主殿下，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說是世事無常，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

酒樓的雅間中，葉若手中端著一杯熱茶，看著樓下走過的長長的送親隊伍，道：“看那些百姓都是一臉的喜氣洋洋，卻不知這場婚禮的當事人心中到底作何感想？”

“皇室婚姻，嫁的是權利，娶的是利益，與當事人的意願基本上沒有什麼關係。”璟燚瞟了一眼樓下，帶著些嘲諷的意味地說道。

璟燚這樣的說法，葉若也不可置否，笑了笑道：“不過，以我的印象來看，歐陽家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受人擺佈的，而且，”璟燚微頓了頓，語氣多了些玩味，“慕容瑜的實力來說，要控制琉舒也不一定非要聯姻不可。”

“那位歐陽小姐，也許真的是自願的也不一定哦。”殷悠坐在一邊，閒閒地開口道，“要知道，琉舒與赭朝不一樣，女子也是可以干政的。”

殷悠眼神有些戲謔地看著璟燚，他與歐陽晴雪之間可還隔著一層殺父之仇。歐陽晴雪這一招棋，真的破釜沉舟了。

璟燚不在意地笑了笑，眼神落在了身邊一手支著下顎，似乎在想些什麼的人身上。

*

“有你想得那麼複雜嗎？”葉若瞪了殷悠一眼，她比較願意去相信歐陽晴雪已經放下了一切，想要有一個新的開始。

“靜小姐，”很容易地就知道葉若的想法，殷悠想了想道，“這世間有些事可不是想要放手就可以放手的。”特別